只是帐内光线昏暗，她看不清楚。

苏明妆翻了个白眼，“怎么又开始了？我本来便身体不适，你少气我。”

她低头，想看两人攥手的画面。

他叹了口气，“是啊，明妆真是为朕出了一口恶气，朕已经多久没那么高兴了？却不知明妆的病情如何了。”

裴今宴面色僵硬，暗暗拢了拢手指，“今日，皇上找到我，说……让我到白云山庄。”

裴今宴，“……”

喜娘回来，进行完仪式，两人就……？

苏明妆，“？？”

裴今宴为她盖好被子，“没有，只是觉得……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地方。”

心里想：她哪还有心思用什么晚膳？

“对。”

苏明妆心中狠狠一沉，好在此时他的角度，看不见她的表情，她不用强颜欢笑，“说说看。”

苏明妆倒吸一口气，之后高兴地撩开被子，想下床，被裴今宴眼疾手快地塞回床上，不悦道，“用得着那么高兴？学与不学，又有什么区别？”

裴今宴依旧紧紧抱着她，未放开，“今天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不等对方阻拦，已经去了。

想着，明德帝的心情，从愤怒转为担忧。

苏明妆一愣，之后尴尬的眼神闪躲，“……还真是好消息。”

倒不是担忧苏明妆的身体，而是经历过晋国公府的背叛，再回忆裴今宴以及苏明妆，便有些担忧……如果继续向裴今宴施压，好好的忠臣，能不能被他逼得……

裴今宴慢慢放开她，扶着她坐好，随后坐在床沿，紧紧握着她的手，“好消息是，喜娘终于回来了。”

毕竟最近一段时间，好像就没听什么好消息。

狂跳不止。

苏明妆见他犹豫，轻声道，“是有难言之隐吗？若不方便告诉我，我不问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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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裴今宴点头。

裴今宴却没心情激动，心中想的是另一件事，“你饿了吗？听下人说，你还没用晚膳。”

她暗暗骂自己——害羞个什么劲儿？不是早就决定这样了吗？之前屡次留他！

“……”裴今宴哑然。

苏明妆笑道，“是啊。”

是夜。

“用不着你管。”苏明妆暗暗兴奋——因为她的梦醒，他已经被她连累，如果连后期绝学、盖世本领也丧失，她便更自责！

苏明妆回忆起刚刚他说的话，“你说的坏消息，就是这个？”

苏明妆怀揣惊喜，小心翼翼问道，“让你去白云山庄，随荒谷老人学兵法？”

苏明妆不解，“你为何不高兴？”

裴今宴听她咳，猛然想起她刚醒，“你稍等，我去给你拿水。”

裴今宴听见女子虚弱的声音，心疼地把她抱起，趴在她的颈旁，好一会，声音闷闷发出，“……我太没用了。”

裴今宴，“…………”

“那你为何认为，这是坏消息？”

她已经做好承受坏消息的准备了，实际上，现在无论多坏的消息，她都能承受住。

随后，苏明妆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喜娘回来，是好消息；但你却无法继续仪式，是坏消息？”

裴今宴——今日他接到喜娘回来的消息，本暗自高兴，想等她病情好一些，便继续仪式。

苏明妆轻咳一声缓解尴尬，“还不饿，你继续说。”

他指的是，解决无奈的处境。

苏明妆看着男子的背影，不自觉捂着自己心口，

苏明妆幽幽醒来——果不其然，手被攥着。

裴今宴发觉女子醒了，急忙掀开帘子，“你醒了？”

“好的吧。”她想先苦中作乐一下。

少顷，拿回了水，苏明妆喝完，也冷静下来，“另一件事，说吧。”

好在，如梦中一样，他会成为受人敬仰的战神。

裴今宴欲言又止，之后窘迫地红了脸。

苏明妆瞬间紧张起来，本来苍白的小脸，一下子火红。

好好生儿子，生同心同德的好儿子，暗讽武王有异心，为北燕国之弊，便心情爽快！

“说哪个？”

裴今宴无奈地看着女子，叹了口气，“你高兴就好。”

……

苏明妆，“？”

想到这，明德帝立刻对吉公公道，“去，把今宴召来！”

他后悔了，他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