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是我新戏的剧组，选角导演私下里找小演员陪酒，陪酒陪出了事故，有个醉酒的女孩失足落水，死了，剧组要压消息，赔偿给了家属息事宁人。”钱行之的声音一顿，“我听说了就一直关注着，后来小婷找到我，说自己走投无路了，能不能问我借笔钱，想回老家去，实在是没钱了。”

钱行之坐在他身边，目光也关注着手机屏幕。

“你看这么快，能记住吗？”钱行之手搭在方向盘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沈离搭话。

“的确还不能。”

就听钱行之又道：“嘶，你说你这么好的脑子，干嘛不考清大考警……”

沈离吃包子的动作一顿，清冷的眉眼又沉了几分，舌尖用力地舔过虎牙的齿尖，目光陡然凌厉：

“嗯，当然。”

沈离微微眯起眼，目光如刀，没有说话，继续匀速看资料，不断地将资料下滑，也越来越缓慢地塞着包子，钱行之没有再打扰他，只是经常在后视镜里时不时地看一眼沈离。

因而钱行之觉得无论是谁，只消这般看上沈离一眼，便会无可救药地被黏住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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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离的神情依旧淡然，但听他说到此处，眼底深处还是闪过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然后呢，你给她了？”

“她真的回老家了？”

便见沈离的指尖，几乎是匀速滑动在屏幕上，速度不慢，差不多4秒钟就能翻过一页。

“——别吵。”

还是像上高中时那样，只要专心下来，便整个人都不受环境影响，一股沉稳安静的定力仿佛在他身上瞬间具象化了，倾注涂抹在他那副本就出众的皮相上，有种毫无侵略性的耀眼。

而沈离本人，就坐在那辆白色桑塔纳的副驾驶，手中捧着一塑料袋的包子，一边一言不发地吃着，一边关注着腿上的手机。

钱行之的。

沈离没变。

“对，”钱行之的目光一转，看向车窗外，“我一开始也以为那个溺水的女孩，就是喝醉

沈离打断，给钱行之辅助闭麦，对着手机页面停住的那页，仔细端量了片刻，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透出一丝疑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沈离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没怎回应，继续往下翻，全神贯注地继续读那pdf。

沈离将pdf停在最后，很不吝啬地给了钱行之一个结论，手中拿起一只新的包子，又看向钱行之，向钱行之确认：“你收集了整整三年，最初是怎么开始的？为什么想查？”

钱行之动作幅度不大地点了一下头，示意沈离“对”。

条询问【那辆白色桑塔纳咋回事捏？】，淹没在成片的复制评论里。

“也就是说这个女孩小婷，直到现在也不知道，三年前侵害她的那个人是谁？”

钱行之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个，偏头突然凑近，往手机上一瞅，神色微微一变，即便已然非常了解沈离，却还是惊诧于沈离的警察直觉，和惊人的反应速度。

钱行之也收敛了笑意，沉眉正色道：“今天我带受害人过去，他们问的主要就是这方面的问题——时间太久了，当时嫌疑人留下的痕迹已经完全没法证实，找目击者更是海底捞针。”

过了一会儿，才问钱行之：“你这第31页，这个证据，不太充分吧？这能证实吗？”

我当时以为，她只是出来打工混剧组的年轻小孩，不想混了想回家了，不知道她跟这案子有关系，所以就直接借了路费给她。”

“看完了，你做得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