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闻言，段淮岸情绪淡淡，他走到衣帽间，拿衣服换上。

&esp;&esp;怀念后知后觉注意到，他刚洗完澡，浑身上下就一条浴巾裹着。浴巾里面有没有穿内裤不好说，但按照他一贯的生活习性，是没有的。因此，怀念背对着他，站在衣帽间外面。

&esp;&esp;段淮脖颈修长，仰头套卫衣的闲暇之余，瞥了眼怀念。

&esp;&esp;他问：“你担惊受怕什么？”

&esp;&esp;怀念：“你不害怕吗？”

&esp;&esp;他反问：“有什么好怕的？”

&esp;&esp;“……”

&esp;&esp;怀念也不知道他怎么可以这么镇定，这让她想起刚才接电话时，电话那端的程松月，发觉有个陌生女人接起自己儿子的手机，表现得尤为从容不迫。

&esp;&esp;并且还、还说——

&esp;&esp;“你不想知道你妈妈说什么了吗？”

&esp;&esp;“说什么了？”段淮岸语气挺敷衍，他压根对程松月说什么不感兴趣，像是，只是为了配合怀念，才问。

&esp;&esp;“她说，”怀念有点绝望，生无可恋地重复着程松月的话，“——我是段淮岸的妈妈，不是插足你们感情的小三。”

&esp;&esp;“……”

&esp;&esp;很像是程松月会说的话。

&esp;&esp;段淮岸穿好衣服，走出衣帽间，路过怀念的时候，拍了下怀念低垂着的后脑勺。

&esp;&esp;“她说的也没错。”

&esp;&esp;“……”怀念已经平静下来，犹豫着，问他，“你打算怎么和你妈解释？”

&esp;&esp;二人对视了一眼。

&esp;&esp;段淮岸把问题抛还给她，“你希望我怎么和她解释？”

&esp;&esp;换做以往，怀念会选择不回答，毕竟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esp;&esp;但是想到昨晚的对话，一夜过去，怀念还是无法相信高中时期就喜欢上自己一事，而且他用的词不是喜欢，是，

&esp;&esp;——暗恋。

&esp;&esp;暗恋者是卑微的。

&esp;&esp;他并不在意这份卑微。

&esp;&esp;他像是，恨不得让她知道，这段感情里，她是占上分的那一个。

&esp;&esp;如同此刻，他询问她的意见，她主导着一切，他全听她的。

&esp;&esp;她目光流连在他脸上，他眉梢轻扬，还是那副冷淡疏离的傲慢模样。

&esp;&esp;有种她的回答令他不满意，他能立马翻脸的感觉。

&esp;&esp;“你那天到我家的时候不是和我妈说了，你有女朋友吗？”怀念语气温吞，极有条理地分析着目前的情况，“你妈挂了电话，肯定会和我妈八卦电话那头的女孩子，我妈肯定会把那时候的事告诉你妈。”

&esp;&esp;“而且大清早，六点半，你也不能和你妈说，是女同学误接你电话。”

&esp;&esp;段淮岸耐心盯着她，等待她接下去的话。

&esp;&esp;“你必须得承认，你谈恋爱了这件事。但是——”怀念胸腔里叹出一口浊气，她满怀希冀地望向段淮岸，“你能不能别告诉她，你女朋友是我？”

&esp;&esp;正巧面包机考完面包，段淮岸起身去拿烤好的面包，放在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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