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出来了！听出了语气里的失落感！

只听对方冷哼一声，眼里的玩味褪了下去：“性子不是挺烈的吗？”

姜妄南手足无措，学着电视剧跪下求情：“陛……陛下，是我自己滑倒的，与他无关，还请陛下饶过。”

不好意思，人家是一只柔软乖巧的小猫咪哦。

未几，下巴被他手指捏住，力度渗进骨头里，撕裂般疼，眼圈霎时红出一条线。

他直觉这个眼神颇有深意，但就是领悟不到个中意思。

萧权川抬手抹上他红红的眼角，指腹湿润，眉头微动：“这么容易就哭了？”

若换做原主受，定会把头一甩，指着攻的鼻子，刚正不阿道：“草菅人命的狗皇帝，我乃越国太子，我要做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他忘了，自己乃亡国太子之身，委于仇国，居于后宫，多次扬言弑君，若想救谁，谁便是他的同伙。

那小太监趴在长椅上，屁股开出一大朵血花，一见到姜妄南，便手脚乱爬，不小心摔下椅去。

孙年海都忍不住骨头一酥，打了个激灵。

姜妄南深呼吸一口气，放弃挣扎似的：“陛下今晚不是想要臣妾吗？夜已经深了，臣妾伺候陛下歇息吧。”

即便硬件不错，也会相由心生，面相因他邪恶的内心而扭曲，是那种只会把嘴角歪上眼尾的鼠狼之辈，不堪入目。

“……”

果不其然，萧权川看自己的眼神多了几丝厌烦。

“娘娘……娘娘……求求了，救救奴才，奴才要被打死了哎哟！”

“这样。”

啥台词来着？

姜妄南是这么劝服自己的。

真人出现在眼前，端的却是俊美如玉的君子之范，既有少年感的皮相，又有老男人的稳重。

那是汗！是汗！

不过，想再多都是虚的。

“你想救他？”萧权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尾音稍稍勾起，似乎在试探些什么。

萧权川步步逼近。

不是喜欢刚烈的野兽吗？

“你在教朕做事？嗯？”

姜妄南下意识往后退，像只受惊的漂亮小猫，缩成一团，弱小可怜又无助。

姜妄南救人心切，脑子挤成一根线，没想那么多，颌首道：“是。”

斯密马赛，恶心到你啦，喵=~=

你个海棠攻满脑子装的什么！

姜妄南壮着胆子拉他袖袍，晃了晃，声音娇软得不得了：“陛下~来嘛~轻一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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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

一条人命啊！

姜妄南鼓起勇气走原主人设，可一对上萧权川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他后背直冒冷汗。

担心害怕之余，姜妄南不由得呼吸一滞，由衷喟叹：“一代暴君，居然帅得要死。”

然后攻就会暗生欣赏，幽幽道了声“有趣”，便放人而去。

反正他暂时没法逃出深宫，迟早会被插花，睡一次，救一个人，值了叭呜呜呜。

萧权川轻笑一声，明明如春风般和煦，姜妄南却感觉浑身如坠冰窖。

显而易见，装晕避宠的行为，早已被萧权川这个高端玩家一眼识破。

萧权川默然片刻，视线如游走的毒蛇在他脸上爬行。

这个颠攻就喜欢驯服野兽的获得感！越是不喜欢，越是顽固抵抗，他就越欲罢不能。

姜妄南嘴巴张圆，不可置信，眼含热泪，央求道：“陛下，臣妾身子已无大碍，可以服侍陛下的，什么姿势都行哦！一夜十次也绝无怨言呢！”

这小太监看着也就十三四岁，还是个花季雨季的孩子！岂能枉死？

他激动极了，那种感觉像是学渣考试时终于遇到自己能拿满分的函数题！

萧权川做事看心情，心情哄好了，这种下人照顾不周的小事摆摆袖便能放过。

姜妄南瞳孔微微放大。

一旁的孙年海察觉到他的微妙情绪：“陛下，太医说了，姜常在适才撞到了脑袋，恐会出现短暂的性情变化，实属正常。”

能不能不要那么凶啊qaq

他如一个气球，一秒充气，一秒泄气，反反复复。

须臾，萧权川道：“来人，把这个奴才拖下去，杖毙。”

他着实对这种送上门的宠物倍感无趣，意兴阑珊道：“姜常在身子有待调理，改日再侍寝吧，至于这个笨手笨脚的奴才，交由他自己处置。”

姜妄南猝然抬头：“陛下！不可！”

对方拉回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