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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到了被缝合的伤口,带着褶皱和清晰可触的缝合线。

野泽将人推到一块大草坪。

好痛,

“好好活着。”

好痛。

陈今今转了下手腕,躲开他的触碰。

巨大的疼痛感告诉她,还活着。

野泽闻言,不慌不忙地收回手,淡定起身,什么话都没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逐渐口吐白沫,抽搐几下,死了。

三日后的下午,野泽摘几朵鲜花来看陈今今,见她闭着眼,一动不动,覆上被束缚的手背。

不知道流了多少血,陈今今只觉得手指都无力,顺着被子缓慢地攀到腹部,再逐渐往上去,撕开缠裹在脖子上的纱布。

眼前一片黑暗,叫她一时分不清,这是人间,还是地狱。

今日阳光明媚,太久不见日色,她被刺得眼睛胀痛,低下头,不想看这周遭的一切。

外面传来脚步声。

“醒着。”野泽将花插进床头的花瓶里,“要不要出去晒晒太阳?你已经躺了很久了。”

如此苍白的脸色,还是这样漂亮、动人。

冰冷的机器声外,好像还环绕起其他声音,忽远忽近:

百合把毛巾落在了床边,她打开灯,从帘子后走过来,被床上的一摊血迹吓得往后倒退几步,反应过来后,立马扑上前,按住陈今今的手,用旁边的纱布紧紧捂住破开的伤口:“来人,快来人——”

好痛,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死在外面,成了鬼魂,就变成蝴蝶来找你,每天围着你转,烦死你。

好长,这么长,像条蜈蚣一样趴在这里,一定很丑吧。

沉睡了,我就进你的梦,让你夜夜都见我。”

她拿了个盆子倒上温水,准备为陈今今擦擦身体。

空气里逐渐蔓延起浓浓的铁锈味,血在夜间变成了黑色,像几道蜿蜒的河,从伤口重新倾泻而出。

百合低着头,送人离开,直到完全听不到脚步声才敢轻轻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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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橘子吧,它应该很想你。”

陈今今一言不发。

野泽见她不吱声,便出去叫人进来,将陈今今放到轮椅上。

好痛。

除了百合,野泽又安排两个护士进行看管,病房时时刻刻有人盯着。

陈今今一手紧攥雪白的棉被,另一手颤抖地重新撕破伤口,痛到眼泪都不受控制地混着汗水涌出。

最近没一样顺利的事,让他很不舒服。

发现得及时,血止住,命是保了。

春天了,青草都开始冒头,没有医院冰冷的消毒水味,这里萦绕着芳草的清香,却仍让她难受至极。

夜间的病房很安静,静到能听到她手指掐被子的摩擦声,静到能听到线在崩断,还有齿间摩擦出“卡卡”响。

陈今今倏地睁开眼。

野泽耷拉着眼皮,往特殊病房去,坐到病床边,凝视脖子上捆了好几层纱布的陈今今。

“好好活着。”

……

她小心擦拭,再将陈今今的衣服整理好,重新盖上被子,立在床畔喃喃自语:“真不知道该不该期盼你醒来。”

野泽将手伸进被子里,闭上眼睛,微微仰起脸,抚摸她的身体。

百合端起盆,最后看了她一眼,默默离开病房。

看来是出了点小差错,野泽轻轻推了下眼镜,淡淡道:“拉走。”

不过从这以后,陈今今的双手就被铐在床上不能活动。

“所以,你要好好活着。”

百合忽然开门进来,见人守在病床边,恭敬地低头唤了声:“野泽教授。”

一层,一层,又一层。

灯被关上,房间瞬间一片漆黑,安静地只剩下监护仪的声音:“滴——滴——滴——”

“今今。”

你敲木鱼,我就落在木槌上;写文章,我就躲进书页里;念佛经,我就盖住行行字;临摹时,我就趴在墙上,扰乱你视线。

脖子上一股巨大的拉扯感,喉咙也疼得无法吞咽。

“那我便不敲木鱼,不写文章,不念经文,不摹壁画,也不入睡。”

刚揭开被子,就看到她凌乱的上衣,想起刚才坐在这里的野泽,百合不禁倒吸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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