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笑了笑：“我从东区搜罗到了时兴的话本唱词。你们刺杀云皇之事，被人改编成你带着霜刃阁的精兵迎难而上，先是牺牲众多，屡败屡战，越战越勇，最后反击得手，故事编得一波三折，很是引人入胜。”

&esp;&esp;“迟早会好的，只是恢复时间久一点，也许一年，两年，总会好的。到那时，我拎着你跳上飞檐。”谢漆相信时间是治愈身体的奇迹，“等到你以后恢复回来，叫上贝贝和罗海，甚至张忘，我们一起到阁里的深堂屋顶，眺望山中的日月。”

&esp;&esp;“也有，不多，规模不大。”青坤摇摇头，“真可惜，要是个小皇孙，这会怕是满城都在敬屋及乌，毕竟先太子耀眼得像火炬。”

&esp;&esp;他飞不上屋檐了，便分外担心谢漆的腿。

&esp;&esp;谢漆想到阁老们有些悲凉，沉默片刻问起了长洛的情况。

&esp;&esp;青坤摘了路边一根野草叼着，吊儿郎当的：“那没准要等到师弟我白发苍苍去了。到那时候大家要是都还健在，我们的关系大概会像师父和阁老们那样吧？互相嫌弃和取乐，默契有一百丈深。”

&esp;&esp;走回本部的一路上草影幢幢，谢漆听了一路，逐渐有长洛的细致轮廓。

&esp;&esp;“先太子妃梅念儿呢？”

&esp;&esp;青坤摸摸下巴：“师哥记得薛成玉吧？皇帝陛下之前的起居郎，陛下出征后，薛成玉表面退回故纸堆编史，暗地里一直在写东西引导舆情，在他笔下，全是有利我们的导向。甚至于像是在给霜刃阁，或者是给你造势。”

&esp;&esp;青坤呸掉野草认真地讲述。许多事托以信笺不够详细，不止长洛的事态无法足够详细地传到前线，谢漆在前线传讯回来，云皇和李无棠、谢红泪和谢青川、镇南王等等也不能详尽地解释。

&esp;&esp;谢漆皱眉：“是谁在民间传播这些浮夸东西？代闺台的文人？我以为那些不得志的文人在科考改制后会多投身于官道。”

&esp;&esp;谢漆指尖动了动，看向建造在山腹内的霜刃阁，保持着警戒问起了别的事：“皇女高子稷呢？有没有先东宫残存的一派替她造势？”

&esp;&esp;青坤最后才谈起了自家：“霜刃阁在前线的牺牲和军功被传扬了不少，如今民间对我们多有褒奖，尤其是师哥你。”

，直到现在也身虚体弱，除非奇迹，此生很可能再也不能恢复武功。

&esp;&esp;“正如师哥你所说，代闺台的文人确实逐渐变少，大多投身到科考的洪流去了。我查过了，传扬这些本子唱词的，竟多数来源于太学那一批正统儒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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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科考、征军、高瑱谋反屠杀寒吏、狄族人一夜北上奔逃、世族为淡化世庶矛盾而下放新寒门权益……世家在经过淘沙似的权力整合，诸多资源的流向已经到了极致的集权，谁也说不好养蛊般剩下的吴梁两家是走向蒸蒸日上的膨胀，还是高空坠下前的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