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高幼岚起初打算赶在三月前回南境,谁知被吴家的繁杂孽务拖到现在,索性便想留到四月春考放榜,看一看新朝的新科考是什么气象。
&esp;&esp;高幼岚历数历代家天下的成败,旁征引博气势如虹,没有一字带骂,但高骊还是觉得常被喷得狗血淋头。
&esp;&esp;“陛下,不碍事,我还有两百多块骨头,您还可以继续拆。”
&esp;左肋上的大手攥得发狠,谢漆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肋骨会叫他捏断。
&esp;&esp;双重日一昼一夜即过,谢漆整理好衣冠,依旧沉静寡言,竖起衣领束好腰带,毛遂自荐地接手了禁烟试点的政务,竟也若无其事地撑到了三月中旬。
&esp;&esp;行至三月中旬,新年的春考拉来大幕,世族萎靡,寒门腾腾。吴攸之死已过去四十日,吴家庞杂的势力被肢解成七大块,唐维为首的北境一派、谢漆为暗的霜刃阁继续推进,力争将剩下的世家残党分化成散沙,再交由时间来慢慢消解。
&esp;&esp;高骊憋着暗火,只能抓来薛成玉,令他和太学那批文采斐然的文人加大力度铺陈他和谢漆的有利舆情。在肺腑真情和反骨作祟的两重刺激下,他恨不得立即跳上钟楼敲烂大钟,昭告四海立君后。
&esp;&esp;一系列兵不血刃的改制中,高幼岚在暗地里给予的助力不容忽视,镇南王也在南境遥遥拥护妻子分解吴家,他们夫妇虽都没有露面,震慑满朝、威压世家余党的力度却不小。
&esp;&esp;谢漆抓住他手腕,尚有余力地朝他笑了笑。
&esp;&esp;更令他焦躁的是不知是否是高幼岚暗中推动,上奏的折子逐渐也多了催促后妃的内容,若是世家余党上折,他大可批个大叉,偏偏提出的多是崛起的寒门中吏。正是提拔寒门平阶级的,就连唐维都劝他不能直接回个不字,找些理由搪塞过去再说。
&esp;&esp;“对不起,陛下,我也只能向您配合到这了。”
&esp;&esp;除了暗中亲自分解吴家,高幼岚还亲自到高骊面前力抨他的姻缘大事。
&esp;&esp;一摸,匀称骨肉便摸出不对了。
&esp;&esp;暴君茫然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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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俯在身上的暴君后知后觉地松手,逻辑混乱,茫然失措地道歉,抖着手便要往爬梯上摔。
&esp;&esp;谢漆带着他的手放在那截断去的骨头上,一时之间不知道到底是谁陷入了疯症。
&esp;&esp;“朕不和任何女子联姻。”他翻来覆去就那几句强横的简单争辩,“继承人有高子稷,宫城不需要什么摆设的联姻对象,我有谢漆,只要谢漆。”
&esp;&esp;衣不解带地忙到春考顺利举行,十六这夜月圆,高骊才逮住了同样忙得脚不沾地的谢漆,抱着往怀里摩挲。
&esp;&esp;第222章
&esp;&esp;高骊嘴拙,震慑底下人都靠明晃晃的冷厉,结果现在遇上气场更强、唇齿翻刀的功勋长辈,气势顿时矮了一截,只能被动挨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