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夜将尽,天将亮,天边破晓隐现,他克制着颤栗,拉起高骊朝日出的方向跑去,高骊一整夜都听他安排,二话不说跟在他身后跑。
&esp;&esp;“一拜天地。”
&esp;&esp;“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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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如此,七月初五便成了成亲不到一个月的新人的最后共枕夜。没有想象中的煎熬,他们如常地亲吻,厮磨,濡湿地厮缠在一处,指尖缠着对方的发梢。
&esp;&esp;起身后天光万顷,人世熙熙攘攘,宿命只他二人。
&esp;&esp;“是,要去当夸父了!你跟不跟我?”
的人难得露出了憨态,说话不时摇头晃脑流露小动作,像是回到了刚中烟毒的呆萌时候。
&esp;&esp;两个人松手,后退半步,撩衣角齐跪,一瞬天地无尽,日月无边。
&esp;&esp;“小夜猫子要去追太阳了!”
&esp;&esp;高骊抬起左手猛刮脸上的泪痕,朝他笑:“同乐!然后洞房去?”
&esp;&esp;跑到太阳跃出地平线一痕,谢漆牵着高骊停下,喘得脸颈绯红,说话发抖:“我要自作主张地在你生辰吉乐时同你成亲了……天地日月高骊谢漆,万籁见证,成亲同乐。”
&esp;&esp;谢漆觉得时间真是快得奇怪,明明昨天还在白涌山跑马,还在贴满剪纸的深堂里厮缠,温热地睡去,温热地醒来,一闭眼一睁眼而已,却恍惚一瞬间,就到了七月。
&esp;&esp;两个人在枕上话家常一样说好了七月初六的安排,高骊初六下朝后欲独自前去护国寺,希望谢漆不必跟随。
&esp;&esp;谢漆一口答应,知道他自有嘱托,他不着急去追根刨地,这一生还有很长的时间,足够慢慢回望。
&esp;&esp;高骊笑着,鼻尖红了:“对……小手给我,我知道怎么扣牢固。”
&esp;&esp;“夫夫对拜!”
&esp;&esp;临界点越靠近,高骊和谢漆越沉静,白天忙朝务,夜里如胶似漆,没有一夜做过噩梦,成亲的幸福从六月十六一直持续到炎炎灼夏的七月,一个别离字,一声哀叹响都没有。
&esp;&esp;谢漆笑得前倾,这一夜是他平生笑得最多的一夜:“拜完天地,洞个昏天暗地去。”
&esp;&esp;谢漆笑得跑出了一条歪斜曲线,和高骊一起跑得跌跌撞撞,绣着苍鹰的红袖涨满风,和脚下的风拂草一起哗哗作响。
&esp;&esp;“就在这儿拜。”高骊看一眼日出,什么都明白了,“我们只拜天地日月!”
&esp;&esp;三年前的春猎夜,他也这样开心,哄着谢漆喝蜜水吃果肉,和懵懂的他宣誓道,我心如火刀如焰,不能守卫你,使我心腐刀锋折。
&esp;&esp;谢漆揩揩鼻梁,伸出右手和他相扣,灼温从相扣的指尖蔓延到心魂,兴奋得让身体轻轻颤栗。
&esp;&esp;谢漆失忆忘了,却在三年后如法炮制,把蜜捧到他眼前来。
&esp;&esp;
&esp;&esp;“二拜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