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后来我看到人偶的脸，总算是明白了。初见的时候，你就知道我和谢漆会在一起，那一瞬间，你是魔怔地希望我是你的转世，你代入我，渴望能和泽年的转世在一起……”

&esp;&esp;那时候萧然对他自居国师，自我介绍是颠倒的——“我么，我叫泽年，你听过我的名字吗？”

&esp;&esp;“最初的最初，不就是因为你生前的时候，为了窃国，为了功业，把所爱之人生生害死了吗？可你后悔了，是你想要江山美人应有尽有，才利用龙脉穿越到皇甫泽年还活着的时空，结果掏空龙脉之力，这才导致死后不得安宁，守在这里化作龙脉的一部分。”

&esp;&esp;夜色渐深，但天空中仍有烟花绽放，谢漆在护国寺南门口等着，呵着气数夜空中的烟花。

&esp;&esp;“萧然，你没有转世。”

&esp;&esp;高骊心中的怒火烧得噼里啪啦响。

&esp;&esp;

&esp;&esp;那人偶因为萧然骤然过于用力的怀抱而化作一滩落花。

&esp;&esp;“皇甫泽年已经死透三百年了，谢漆只是谢漆。”

&esp;&esp;高骊的禁卫军静静地守着他，直到海东青小黑骤然长啸着飞来，禁卫军便立即上前拱卫：“谢大人，这里不安全，请您随卑职撤退。”

&esp;&esp;高骊捡起那落花，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我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晋国的存续，不是为私欲，即便在这途中犯了些适得其反的错误，我也通过天命念珠及时修正了。”

&esp;&esp;“是我一个人的谢漆！”

&esp;&esp;幽帝高子固，高瑱，高沅，这些便全是“适得其反的错误”。

&esp;&esp;“守着就守着吧，晋国亡灭之时，龙脉枯竭之日，也是你解脱的时候。你却死了还怕死，还要干涉人世，还要再见皇甫泽年的转世……贪嗔痴不过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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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萧然指尖一抖，下意识将怀中人偶抱得更紧。

&esp;&esp;那张脸何其熟悉。

&esp;&esp;自家老婆几百年前的前世遇上了一个无敌人渣，这人渣没死透，鬼魂直到现在还在窥伺他。

&esp;&esp;“你初次见到我的时候，对我的自称是‘泽年’。后来我知道你真实身份是建武帝萧然，‘泽年’另有其人，我起初还不明白你最初为什么这么自称。”

&esp;&esp;高骊手背青筋毕露，记忆回到四年前第一次踏进这幻境时的景象。

&esp;&esp;“不是为私欲……太可笑了。”高骊低头闷声笑起来，“萧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不入轮回，不死长存？”

&esp;&esp;因为他生前害死了所爱皇甫泽年。

&esp;&esp;“执念到这个地步，我都怀疑你干涉人世，都是为了对皇甫泽年的转世做些什么。”高骊铁青着脸指向他怀中的人偶，“我曾在一瞬间见过这个无头人偶的脸——”

&esp;&esp;太可怖也太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