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时隔三年，他又见到了孟厌。

&esp;&esp;他的身后，是一桌吵吵闹闹的地府神仙。

&esp;&esp;“顾大人，孟大人昨日又出手殴打恶魂……”

&esp;&esp;第135章 如是我闻

&esp;&esp;“世上最好的顾一歧，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上回我倒霉抽中的生儿育女奖，可否收回？”

&esp;&esp;“回大人，已是第三个，理应扣光所有绩效……”

&esp;&esp;神色一空，顾一歧负手站在窗边，“何话？”

&esp;&esp;她嫉恶如仇的性子未改，甚至更甚。

&esp;&esp;顾一歧无语地叹了一口气，“行，那扣姜杌的分，全部扣光。”

&esp;&esp;姜杌出现在搅乱荒时，睁眼便是一片雪白。

&esp;&esp;“她每月绩效皆是零，为何这月不能扣？”

&esp;&esp;可惜，孟厌的眼中，再也看不到他。她满心满眼，都装着姜杌，而非顾一歧。

&esp;&esp;第一千五百年，他终于能走出搅乱荒，下山入世。

&esp;&esp;无名无姓，无亲无友的他，就在满目荒芜中独自活了五百年。

便决绝地离开。

&esp;&esp;人心鬼蜮，如深渊暗涌，深不见底。

&esp;&esp;他在人间游历了一千年，交好之人却寥寥无几。

&esp;&esp;手下临走前，忽又喊住他，“顾大人，孟大人托下官带一句话给你。”

&esp;&esp;原是这句，顾一歧轻声笑了起来，而后冷声道：“跟她说，不行！最迟来年春月，本官必须听到他们的好消息。”

&esp;&esp;搅乱荒时而狂风时而暴雪，昏天暗地，日月不至。

&esp;&esp;第三千年的某日，他路过陈郡，随意走进一家酒楼，选了一处角落坐下。

&esp;&esp;“……”

&esp;&esp;顾一歧颔首，无力挥手，“扣吧。反正她一没俸禄，二不缺绩效。”

&esp;&esp;每日的雪地之上，不再只有他的脚印。

&esp;&esp;“若姜大人问起此事，下官该如何向他解释？”

&esp;&esp;往日厌恶的地府，最后成了他一生的归宿。

&esp;&esp;是非莫辨，善恶难分。为了活下去，他需时时小心他人的算计。

&esp;&esp;“不用解释，他求之不得。”

&esp;&esp;“抠门鬼阿旁，捡到金子竟不与我们说。”

&esp;&esp;即使姜杌是个妖怪，即使姜杌曾骗过她。

&esp;&esp;直到搅乱荒有了裂缝，直到雪花成形，梅花落地。

&esp;&esp;“是，顾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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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手下尴尬回话，将孟厌之言，一五一十复述了一遍，“她说，若你这月敢扣分，她便大闹黄泉路。”

&esp;&esp;他茫然地想要寻回她，想要弥补从前的过错。

&esp;&esp;“听说是与姜大人打赌，谁少谁在下。”

&esp;&esp;去人间的手下来报，顾一歧揉着乱跳的眉心发愁，“这月第几个了？”

&esp;&esp;怪不得孟厌这月三日一小错，五日一大错，原是姜杌在背后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