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嗯。”关路远回应。

&esp;&esp;一听这人要吃自己，他呜咽一声，往关教授怀里钻得更深。

&esp;&esp;关路远理所当然要描述极少数群体在集体中的困境，可转念想到，以小人鱼目前的认知，大概率很难理解人类为何会有这样的特性。

&esp;&esp;“贴片是你来还是我来？”刘川柏只问。

&esp;&esp;数个宿舍楼内前所未见的、带液晶大显示屏的精密仪表盘，表格面的数据实时跳动；盛着光泽各异液体的柱状培养仓里，内里养着些没见过的植物幼芽或动物胚胎。

&esp;&esp;这一声应完，刘川柏也就不再多问。

&esp;&esp;略显轻佻的男声响起，念西澄回头，看到一个眼型细长的白褂高个走过来。

&esp;&esp;看得念西澄张着嘴，半晌没回神。

&esp;&esp;念西澄听不懂暗喻，但听得懂“吃”。

&esp;&esp;刘川柏很了解这位姓关的同僚，这人绝不会以权谋私，把亲友带来工作场合体检，只为省那点不足为道的费用或精力。

&esp;&esp;作为人类社会现知的疑似唯一活体人鱼，万一被科学院抓去研究，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关起来”。

&esp;&esp;至于为何这陌生面孔非要被带来这里做检查，关路远没主动说，刘川柏也不打算问。

&esp;&esp;就像没人会用外科手术级的切割刀剁牛骨。

&esp;&esp;那男人一眼看到关教授怀里的青年，不见外得凑近观察，又意味深长笑起：

&esp;&esp;“衣服掀起来。”

&esp;&esp;小人鱼被关教授抱进正中的一处研究所，一路穿过幽静的长廊，最后进入其中一间实验室。

&esp;&esp;“还想问关教授是来我这儿买菜还是买肉，现在看来，是自带食材？说吧，想怎么吃？我会处理得很干净的。”

&esp;&esp;连接着管线的银白贴片被关教授捻在手中，他走到念西澄跟前，说：

&esp;&esp;“……嗯。”关路远选择附和。

&esp;&esp;“呜嗯……”

&esp;&esp;关路远看了眼还一脸懵懂的小人鱼，低头回了句，“我来吧。”

&esp;&esp;闻言，刘川柏的笑意一凛，故意重复了句废话，“这人看起来与人类特征并无差异。”

&esp;&esp;“哟吼，关大教授居然对我这菜市场感兴趣？”

&esp;&esp;思考时的沉默，在小人鱼听来有了别的理解，念西澄问：“不然会被关起来？”

&esp;&esp;刘川柏进了监控的小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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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没人想吃你培育的不知名物种。”关路远应了声，找了张升降床，将小人鱼放了上去，转身对白褂男说，“刘川柏，给这人做个全身检查。”

&esp;&esp;“哦。”念西澄点点头，默默记住了。

&esp;&esp;为人师表也不算打了诳语。

&esp;&esp;他这间是生物研究室，是基地特地批给他这生物专家的实验场所。仪器多为科研用的超高精级别，给人类检查身体绰绰有余，但大可不必。

esp;“不然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