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话叫宁予桐一下子清醒过来。他诧异回头，似乎很意外他还会提起这件事。

&esp;&esp;预料之中的反应。沈铎幽幽叹气，把话又问了一遍：“回家的时候，谁招你不开心了？”

&esp;&esp;宁予桐怔住，随即摇了摇头，他想起身，却被沈铎箍得不能动弹。

&esp;&esp;“要我猜吗？”沈铎玩笑似的问他。

&esp;&esp;“……”

&esp;&esp;沈铎亲了他一口，说：“宁予杭，是不是？”

&esp;&esp;宁予桐安静得像只人偶。

&esp;&esp;沈铎说：“你不会撒谎。”

&esp;&esp;小孩儿的肩膀已经僵得像块儿石头了。沈铎拉来被子要给他盖上，但他挣开了，折起双腿转身面对他，神色紧张，手指也不自觉揉皱了衣角。

&esp;&esp;“不用猜都知道是他，宁姨拿你当心肝宝贝，除了他，谁敢让你不开心，”沈铎低笑起来，探身捞了一旁的羊毛开衫披到他肩头，又摸了摸他的指尖，接着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esp;&esp;小孩儿还是一脸不安，视线半寸不离，似乎在谨慎地观察他是否生气。

&esp;&esp;沈铎靠着床头同他对视，态度温和得像是睡前闲聊：“你的病本来都快好了，我只是需要一个理由。”

&esp;&esp;他已经把话说得不能再明白了。

&esp;&esp;许是知道再隐瞒也无济于事，宁予桐移开视线去看自己平放在膝上的一双手，斟酌许久，迟疑说：“回家那天，我和大哥吵了一架。”

&esp;&esp;“为什么？”

&esp;&esp;“……他骂我是废物。”

&esp;&esp;沈铎眯起了眼睛。

&esp;&esp;宁予桐试探问：“我是个废物吗？”

&esp;&esp;荒谬。沈铎捏着他的下巴尖儿晃了晃，气极反笑：“宝贝儿，你的脾气未免太好了。”

&esp;&esp;他的克制叫小孩儿绷着的肩膀逐渐放松下来，也跟着他自嘲地笑了一声，说：“其实他骂我废物，我是能理解的。”

&esp;&esp;沈铎唇边的笑意慢慢敛了下去。理解？他需要理解什么？医院里闹了一次不够，回家了也不罢休，明知他在养病却还要发泄私怨，他有什么必要跟这种人同心同德兄弟相知？！

&esp;&esp;“没出车祸之前，我应该能帮家里不少忙，但现在出了车祸，我的右手，”宁予桐顿了一记，“右手不能用了，也记不起从前的本事，成天待在家里养病，跟那些游手好闲的二世祖有什么区别？大哥最讨厌那样的人，他骂我也是应该的。”

&esp;&esp;“所以呢？”沈铎冷声问：“他希望你上进，是打算把整个宁家交给你吗？”

&esp;&esp;“他是为我好。”小孩儿说。

&esp;&esp;“为你好就不会说这种话！”

&esp;&esp;“可出车祸是我自己的责任。”

&esp;&esp;“我说过了，那是我的错。”

&esp;&esp;沈铎坐了起来，背着光，但眼底的歉意却不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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