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全程乌野都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慢吞吞地夹菜。江离数次想开口，但话到嘴边，望着乌野垂下的眼睫毛，不知道为什么又咽了下去。

&esp;&esp;周围的人逐渐多起来，也不太适合说一些敏感的话题。

&esp;&esp;“我明天，要去出差三天。”江离放下筷子，直视乌野的双眼，“等我回来后，我们，再好好聊聊吧。”

&esp;&esp;乌野一直都不敢看他的眼睛，垂着眼皮点了点头。

&esp;&esp;但既然终于提到了这件事……

&esp;&esp;“对不起。”乌野双手抓着膝盖，像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小声地道歉。

&esp;&esp;江离突然很想笑出来，而他真的也这样做了。

&esp;&esp;乌野在他的笑声里僵硬得像一座雕塑。

&esp;&esp;笑声戛然而止，“没事，那天晚上你也喝了不少酒吧？大家都神智不清了。”江离不想让彼此过于尴尬，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

&esp;&esp;乌野依然垂着头，江离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看见那一双略微颤动的眼睫毛。

&esp;&esp;片刻后，乌野没有走下江离递过来的台阶，他缓缓抬起眼，“不是的，那天我没有喝醉。”

&esp;&esp;这倒让江离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他脸上刻意装出来的轻松表情慢慢收敛了起来。

&esp;&esp;他想问：“你什么意思？”可是对方的眼神却突然变了，仿佛破罐子破摔般，又抑或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刚才还躲闪逃避的眼神，在此刻却格外的炽热。

&esp;&esp;江离在那一瞬间意识到，对方似乎就在等他问出这句话来。

&esp;&esp;他被对方目光里的温度烫得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esp;&esp;相识二十年，江离第一次在乌野脸上看到这种带了点侵略性的眼神。好像一头蛰伏许久的野兽终于按耐不住撕开了面具的一角。

&esp;&esp;刚才还在主导整场对话的江离瞬间被这个眼神逼退一步。

&esp;&esp;“江总，你也在这吃饭啊，对了正巧，我们部门送过去的那几个文件审批了吗？今天上午送过去的，我们经理正急着要，您看……”旁边突然冒出个人。

&esp;&esp;对话被打断，江离也只能仓皇地低头看了一下腕表，临走前对乌野说：“我，明天还要出差，等我出差回来，我们再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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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怎么聊，聊什么。这两个问题一直缠绕在江离的脑中，即使坐在去往b市的车上，他也还在头疼。

&esp;&esp;这次江平生去b市主要是要去收购一家小型电子厂，本来这种小事不需要他亲自去坐镇，但是也算一次让小儿子学习的机会，顺道去看一下被他流放在那里的大儿子改造得怎么样了。

&esp;&esp;江离对业务并不熟悉，江平生给他配备了一个资深的助理。助理比江离还大个七岁，但是为人开朗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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