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亲事官去禁苑梨园提人，去了许久，却是空手回来。

&esp;&esp;“鲁忠是回哪个宅子休养了？”

&esp;&esp;这时候再去看碎开的东西，碎末很少，碎裂的东西很规则，更像是作坊里做出来的什么东西。

&esp;&esp;这时候再去回想寿宴那日，因是晚上，周围虽点起灯火，到底不如白昼，看岔了也情有可原。

&esp;&esp;“……属下去查问过，当晚出宫的所有宫人都有记录，事后这些人没有再回立政殿，而是直接被送往禁苑梨园，听候查问。”

&esp;&esp;“……鲁使君揽走差事后，并未将人带离，只将差事交给探事司。探事司是在梨园问的话，如今总衙掌握的这些供词，全都是探事司那边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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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医官局里是谁给鲁忠诊的脉？取他的脉案来。”

&esp;&esp;加上这看上去像石头的东西，当时烧得通红，根本无法用手触碰，之后又被即刻当做证物收起，送进宫中，中途鲁忠揽走差事，如此又搁置了几天。

&esp;&esp;梁眠见她出来，立即上前，“苏都知，现在要怎么办？”

&esp;&esp;天子出行，随行仪仗自有定数，宁苡奉寿宴那晚天子赐菜，随行仪仗虽从简，也会配有一队孔雀扇、一队方扇，有时还会再添上一队华盖。

&esp;&esp;“没有，”那名亲事官摇摇头，“梨园进出都有腰牌，按名册核对，梨园的管事女官十分肯定，送进梨园的人，绝没有离开的。”

&esp;&esp;只不过天家威仪，寿宴当晚无人会直视，因此竟无人意识到怪异。

&esp;&esp;苏露青拿起那些供词，随意往掌中敲了几下，“现在，可以去提人了。”

&esp;&esp;如果不是被摔碎了，恐怕任是谁都只将它当做一块普通的石头。

&esp;&esp;“这就更奇怪了，”亲事官说到这里，面上浮起一层古怪，“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属下按名册核查众人，发现这些宫人全都能与名册对上，每人负责什么也都有记录，但其中并未记录有华盖。”

&esp;&esp;虽然想明白这些，梁眠依然带着疑问，“但如果是陶，那晚砸上华盖时，这东西应该就已经碎了才对。”

&esp;&esp;能让鲁忠都不得不出宫休养的病……

&esp;&esp;苏露青闻言，跟着又问，“元总管可还记得，华盖是哪两人？”

是普通的碎石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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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眉头皱得几乎能拧起来，有些不敢置信，“这竟然是……陶做的？”

&esp;&esp;鲁忠送的？

&esp;&esp;“……啊？怎会如此？”

&esp;&esp;不多时，梁眠将鲁忠的脉案取来。

&esp;&esp;元康健忽地又想起来，“哦，不过这两个华盖，咱家记得还是鲁使君送来的，说是他在掖庭看好的苗子，本来打算自己用着，这次听说立政殿需要人，专门给送来的。”

&esp;&esp;元康健十分诧异，“咱家带宫人出宫时，明明白白点过一遍人数，一共十二人，六人捧御赐菜肴，两人孔雀扇，两人方扇，两人华盖，名册上怎会少了华盖？”

&esp;&esp;“可知那人叫什么？”

&esp;&esp;她略一思忖，与元康健道谢，自行离去。

&esp;&esp;“嘶……是掖庭刚选上来的两个孩子，苏都知有所不知，这几日立政殿内事忙，人手不太够，这些宫人都是刚刚从掖庭选来的，要说名字么，咱家也不太记得，还得问问底下的孩子。”

&esp;&esp;“苏都知，梨园的人对不上，那晚持华盖的宫人，不在里面。”

&esp;&esp;“探事司也没单独提审过什么人？”她问。

&esp;&esp;但这次的名册里面并没有华盖，仪仗里又凭空出现一个华盖，的确有些突兀。

&esp;&esp;“好像是翊善坊，鲁使君这几日精神不济，接手案子没几日，就出宫静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