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侪勉力平复心绪，说：“还有哪儿没找过……”

文侪也不觉诧异，只拿袖子帮戚檐擦了泪：“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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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有几点想不通……”文侪说，“小白在‘常生大楼’中是长生，即长情的代表，这估摸着与他早死也有点关系，可是至少他到死为止都对这段感情绝对忠诚……这样的他，怎会向王虔提出分手？”

文侪还是头一回知道这长生艇里有这样冷清的街道。

于是二人找纸找笔，开始总结那小白和老二的形象特点。

戚檐答：“当初我被押到警察局审讯，释放路上撞见的。”

文侪见他一惊一乍，也跟过去，却见戚檐盯着那水缸看了半晌，忽而扶缸落了泪。

小院里安静下来。

“目前老二和小白之间，唯一不通的点就在于王虔他爹对于老二和小白的差异化态度。”戚檐将笔帽阖上，“简而言之，我们要去找有关王虔他爸的线索。”

说着，回头，又见湿漉漉一张脸。虽说戚檐已开始摸缸壁，可面上的泪痕只增不减。

“如此一来，在小白与王虔的这段感情中，偏执的一方将变作王虔，而为此深感痛苦的就成了小白。”戚檐将滑至下颌的泪珠擦去，“难怪小白要甩了王虔呢……”

【老二：（四脑）——溺亡；爱王虔，执着于王虔；受王虔他爹喜爱；疑似三所一库工作人员】

意识到文侪的视线，戚檐又伸手抹了抹：“没辙，真止不住。”

戚檐把手一拍，深吸了口气，说：“乱了乱了，哥，我们都冷静，来，从头理。”

于是问：“你怎么知道在这儿？”

【男人】呢？”

戚檐直起腰：“你指‘蛇’与‘石柱’的象征？”

“没错，可是没有证据，这些皆为猜想。”戚檐摇头。

“还有，小白他为什么杀王虔他爸呢？仅仅是为了报复王虔他爸对于王虔的虐待么？”文侪又发了问，“咱们之前是想把老二这帽子往小白身上套，如此他就将拥有大量对王虔他爸产生怨恨心理的可能……可是把老二和小白画上等号，始终缺个决定性的证据。”

“嗯。这世界里可不止有王虔一个人溺亡，小白不也是溺死在【722病床】的么？”文侪皱眉看向被他抛去草地上的蛇，“有没有可能——被捆死在石柱上的蛇是小白？”

如此念叨着，他把袖一卷，便伸入水中将那条不知死活的蛇给抓了出来。

“身上没有其他创口，是溺死的？”文侪琢磨着，“咱们当初分析‘蛇’是王虔的象征，恰巧在这一世界中王虔亦为溺亡，倒是相互证明了……可按常理，阴梦一般不会反覆提供毫无意义的线索……”

一个念头忽而涌入脑海，文侪滚了滚喉结：“你有没有想过咱们思路错了？”

“看到蛇哭什么？”文侪一顿，“对了，你背上也有条蛇……那缸中蛇……”

说罢，他陡然起身，像是着了魔般摸向倚着篱笆摆放的一口大缸——它与【第三世界】里，王家檐下摆放的那口极像。

戚檐笑了。

他俩也顾不上等人家应，见门不过是虚掩着，一使劲便把门给推开了，直直撞上一双眼神锐利的眼。

笃笃笃——

敛着眸子想了一阵，又张口：“话说，杨姐她住哪儿？”

文侪犹豫半晌，才说：“那这【男人】的种种设置就极其符合小白了。与王虔同性恋爱，还涉嫌杀死王父——就差一个‘假弟弟’的形象。”

【小白：（蛇）——溺亡；爱王虔、执着于王虔且王虔对他也有执着心理；杀了王虔他爹；三所一库工作人员】

文侪有些焦躁，吐字越来越快：“除此之外，小白还曾提到他恨蛇，恨它不会飞。之前我们分析说那指的是王虔事业发展缓慢，可是眼下变了，蛇是小白，那么就是小白他事业发展不顺。可王虔的上进心和自尊心何其高，他要往天上飞，能忍受恋人在泥潭扑腾么？又会选择纠缠这样一个与自己的人生理念相背离的人么？更何况小白还很有可能是杀了他爸的杀人犯。”

戚檐没思路，没插嘴。

二人的脚步停在一座小庙前，那庙观的门匾上拿金漆描了三字【长官室】。

戚檐也不怕，边迈步进来，边将内里的布置仔细打量了一番。

戚檐沉默了会儿。

死的，表皮已发了皱，呈现出一种掺了杂色的白——泡太久了！

“一条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