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秦暮修说着，竟真的松开了手。

战事到如今才算稍有缓和，而凌虞迟迟不提审杜行也有她的考量。

赵煜说完，便开始了他残暴的审问。

“你猜……该死，都该死，我也要死……这里有鬼，有鬼你知道吗？会突然变出来那种鬼……”杜行不知所谓地说着一些胡话。

感受到心跳变快，秦暮修才闷闷笑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将视线转移向别的地方。

“看他们干什么？又不是小孩子了。”凌虞扶额。

凌星文简直看得目瞪口呆，他还没震惊完，结果一转头就看见秦暮修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几人都对边境线的环境不熟悉，自然只会按着导航走，车上的导航却把他们带到了异化体的领域。

“再问一遍，当时沙漠里那一枪是不是你开的，首领召见你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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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因后果一联系，很难让人不怀疑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好吧……

那个杜行被关了几天，浑身上下就跟吸了一样，枯槁瘦弱，浑身的骨头都有些异常地凸起，看起来有些恐怖。

如今战局稍稍稳定一点了，凌虞才敢把人提出来审问。

赵煜又有些犹豫的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凌星文等人。

事情来得太蹊跷，加上之前一直不肯调派援兵的李弘盛也突然跟开了窍似得不仅增派援手，还下令边境线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异化体打回老家去。

而另外八个从其他星球调任过来的军校学生身世其实大差不差，说是学生但他们其中有几个年纪稍长一些的，已经分配了官职，在各个星球留任，真正的学生只有蝰蛇，陈安以及杜行和于永年。

“这就是当时活下来的那个？”凌虞拧眉看了眼地上瘫软的一坨人，不悦地皱了皱眉。

一直关着杜行没查一来是怕李弘盛的人发现还有活口，二来前线的确需要人手，如果贸然行动，就算真的查出什么，凌虞短时间内恐怕也拿不出对策，反倒打草惊蛇。

“没事，怕你看了晚上睡不着。”秦暮修道。

“害怕吗？害怕的话我还可以捂上耳朵的。”秦暮修温温柔柔地问了宋远慰一嘴。

睁眼的瞬间，恰好是赵煜凶神恶煞把杜行按在地上用电棍滋啦啦烤肉的画面。

进去也就算了，那地方只要及时掉头，其实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偏偏就在蝰蛇打算掉头返航的时候，车胎却爆了。

他神志不太清醒，凌虞和赵煜轮番问了几个关键性问题，他都答非所问，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

“……你，”宋远慰脑补了一下秦暮修此时的样子，只觉得有些想笑，“你手放下来吧，这样又蠢又显得不太正常。”

凌虞单手撑着脑袋，正在听赵煜汇报些什么，越听脸色越沉，连轴转了这么久，每个人脸上都带了些疲色，凌虞也不例外。

技术人员破解了当时事故车辆的导航记录，发现那辆车在从277星基地出发前，导航系统就被下了手脚。

赵煜闻言，眉头止不住皱了皱，平时对付这种嘴硬又装傻的犯人，他是很有一套的，但画面太过血腥，现场又有几个小孩子在，他一身本领倒是不太能施展得开。

“看我干嘛？你平时怎么审的现在就怎么审。”凌虞的话冷飕飕地砸了过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

见秦暮修把杜行带了进来，凌虞才抬手示意赵煜先暂停汇报。

要真是巧合的话，那也太巧了些。

更何况死的那几个人，还各有各的故事，但总结一点就是——他们基本都是孤儿。

见了端坐主位的凌虞和他身边的凌星文，当然，还有一直缠着凌星文的宴观鸣。

“不看也听见了，再说我根本就不怕。”宋远慰继续嘴硬。

赵煜见他眼神飘忽，直接蹲下身来，把他的衣领提着，逼他和自己对视，可杜行却突然嘿嘿笑出了声。

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赵煜才转头看向凌虞。

其实早在案发当天，异化体突然一反常态地攻了进来，凌虞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那么李弘盛为什么要单独召见杜行，杜行又为什么会对蝰蛇等人痛下杀手？

她派赵煜暗中去调查过，发现当年于鹏把蝰蛇和杜行等人带去277星基地之后，李弘盛曾私下召见过杜行。

后四个，无一例外都是在差不多时间被分配来277星的实习生。

宋远慰有心理准备，但显然准备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