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厌离:“我也去。”
这张漂亮的皮囊下,全是肮脏丑陋的算计。
洛云清随即被人搂进怀里,耳边只剩下那鲜活的心跳声。
“这件事你为什么不早……罢了。”裴厌离跟他生气也于事无补,“赶紧去查这个刘一手的消息,还有住址。”
“老公。”他试图挡住身后的现场,装作感情好时那样,夹着嗓子:“打,打雷了,我怕~”
“老、公……”
他不知道擦了多少次脸,擦得脸颊通红,早分不清是血水,还是泪水。
洛云清低头伸出双手,指缝里还残留着丝丝血迹,无不在告诉人,为了报复,他不择手段,心狠手辣。
坐进温度适宜的车内,洛云清方才回神,头上湿透的棒球帽早被摘下,一条干净的毛巾搭在脑袋上细细揉搓。
话落,春雷震天。
途中,车辆一度因暴雨减速。
陈昭头一次,直观感受到那样直白汹涌,源源不断的恨意,像是……失去一切之后的孤注一掷。
瞳孔蓦地扩散开。
可他没办法!
现在的他在裴厌离眼中,变成了什么样子?
担心着,忧虑着,一道闪电伴随响雷咔嚓劈落。
陈昭下意识踩下刹车,听从命令后退数米,不用老板喊停,偏头就看到了巷子里的一幕。
手心一松,棒球棍咣当坠地。洛云清回头看眼地上不知生死的人,慌忙擦着面如死灰的脸,一下,一下,又一下……
他碰了碰上下嘴唇,声带嘶哑:“你说什么?”
空中电闪雷鸣。
就当没看见,就当这一切没发生,别骂我。
两棍砸下,地上再没动静。
洛云清仰起头,如释负重地舒了口气,任由那几滴血滑落。
为什么不下车?
“倒回去!”
他紧紧抓着亲手熨烫过的西装,哽咽:“老公。”
僵硬仰起头望向撑着伞的人,看他嘴巴一张一合,雨声灌耳,声音隔着雨幕断断续续、模糊不清,他在说什么?
下一秒,就跟降下车窗看过来的人,四目相对。
直到车门关上。
一想到躺在沙发上,被人拿刀对着的小雨,想到上辈子一个个离开的孩子,郁郁而终,为了不拖累他上吊自杀的婆婆,更想到他,精神错乱艰难熬过数个日夜,终于拾起希望准备好好生活却被害死……这股恨意,就像烙在他骨子里,永远无法消灭!
“已经查到了,东街市5号巷。”没能及时察觉,陈昭也有责任,赶紧又道:“离这里不到三公里,我这就过去。”
专门定制地,和老板相差无二的轮椅,半趴在地上被一双马丁靴挡住脸的人,以及手握棒球棍举起的,老板娘。
裴厌离望出去,缓慢驶过巷口,泛着冷光的金属突兀闯入眼中。
放过抓走小雨的这帮人。
“老公~”
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望着窗外蜿蜒而下的雨水,所有诘问,全变成了“这么大的雨,淋湿感冒了怎么办”、“打雷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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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经铺好了国外的路,不会让裴珩之在国外好过,他还是,忍不住动了手。
洛云清喃喃着,蜷了蜷手心。
“经理发来消息,对方明确有签署意向,剩下的交给他们。”裴厌离和经理说一声,随即离开,前往东街市。
他一点也不乖。
啪!
滂沱大雨,一瞬间,像被什么东西隔开,无名指上平平无奇的金戒晃入眼中,用力握住他湿透冰凉的手。
“可是项目……”
随着棒球棍狠狠砸下,几滴热血溅落脸颊,也止不住眼里的恨。
是啊,肯定是害怕了。
“不要我了么……不要了也好。”
种种经历,种种过往,只他一个人。
害怕了么。
裴厌离停下动作,双手捂住他的耳朵,一字一字格外郑重:“别怕,有老公在。”
整个天空都跟着亮了。
窗外,一道闪电半空划过。
你来哄哄我。
一束灯光斜入巷内,照在人半边侧脸上,眉眼依旧精致漂亮,却陡然蒙了一层杀气。
“怪我。”陈昭这时不得不坦白:“裴珩之出拘留所那天,老板娘叫我绕道过去,正好看到那个刘一手被他大伯保释出来,大概是不甘心,害小雨的人这么轻易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