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惦记着去藏书馆借览书籍,顺便给罐罐借两本游记本子,遂去问许训导是否能进藏书馆,不料却被告知藏书馆等地乃是身有功名的学子方可领牌进入。
罐罐往左面歪歪头,又往右面歪歪,通红小脸上露出嘿嘿一笑:“好俊秀的哥哥呀。”
“不妨事,别告诉我哥哥。”
许久之后,魏承才得以脱身。
罐罐猛地从床上坐起,眼珠澄澈漂亮:“哥哥在家中书房读书,怎么会知道罐罐偷偷喝酒了呢?”
说着小手去摸魏承的鼻梁:“不错,和我哥哥一样风流倜傥。”
魏承揽着罐罐的肩膀,哑声道:“就是心疼你。”
魏承将罐罐抱着放到床榻上,刚给他褪下鞋袜,就听小醉鬼晕乎乎道:“不要告诉我哥哥噢。”
如此,魏承暗暗下定决心,他一定要进藏书馆!
“我想你,也认得出你。”
造船图纸……
在他问过许训导两天后,忽然又得知南边传来一批旧书,府学正招揽学子理书,若是六月旬考能中前三名便有资格进入藏书馆。
魏承一顿,盯着那双乌润含水的眸子,忽然侧了侧脸,低声道:“乱说。”
今日却被这小子激起了斗志。
弱冠的小子竟然有这等雄心壮志!
魏承哭笑不得,道:“哥哥就在这儿,你想我却认不出我。”
前面铺子还未修缮完全,后院却是能住人了。
“他是有主意的,他喝酒也是为了拉拢孔老爷。”
“罐罐以后是要造大船!走海商!”
魏承道:“将今日之事细细说与我听。”
“说你像我哥哥是抬举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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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后院后,云风去药堂抓解酒草,豆苗帮着生火熬药。
他年轻时候在邺城海商那处碰了壁,也想着自个儿造船,可私底下花遍不少银钱也寻不到章法,再者邺城人排外,多不卖地,令人无从下手。
豆苗将魏渝好生安顿在马车上,叹气一声:“成,那我这就送你回商行后院。”
罐罐用手背抹眼泪,委屈抽噎道:“我偷偷喝酒,故意耍酒疯,怕你生气呢。”
魏承垂了垂眸,道:“城门将关,去商行后院暂住一夜。”
罐罐忽然眼睛一红,可怜极了:“罐罐已经半天没见到哥哥了,罐罐想哥哥了。”
“你哥哥已经知晓了。”
魏承沉默一会儿道:“我知晓了。”
给罐罐擦了身又喂他喝下解酒药,没一会儿罐罐就抱着魏承的手臂睡了过去。
魏承只看一眼豆苗局促的神情,就猜到什么:“罐罐饮酒了?”
魏渝雪白脸颊腾起两片红,抚着胸口道:“我要赚大钱,帮哥哥在官场站稳脚跟,京城的官威风大着呢,我们没有钱就会欺负我哥哥!豆苗哥,莫,莫送我回魏庄了,咱今儿回商行后院住一宿。”
豆苗将事情一五一十说过。
罐罐猛地攥着魏承的衣领,水眸中带着些怒气:“你给罐罐唱小曲儿!”
甲乙丙丁四堂学子又被打散了不少,孙览和魏承还在甲堂,张师兄也有进步,这次入了乙堂。
豆苗道:“我担忧罐罐,临行前承哥嘱咐我莫要让罐罐饮酒,可是我……”
豆苗搀扶着罐罐上马,心疼道:“咱们就是不做海商又如何?何故将自个儿喝得这样难受?你兄长嘱咐我莫要叫你喝酒,你说说,这可如何是好啊!”
“不生气。”
“眼见着宵禁,我见你们迟迟未归,便让云风赶车来寻。”
魏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好!小子必定不教孔老爷失望!”
他一出来就看到豆苗在外头喂蚊子,道:“怎么站在这处,不去屋里待?”
豆苗刚要赶车就就见着不远处停下一匹马车:“承哥,你,你怎么来了?”
府学的藏书馆会不会有关于造船的书籍?
“不要你唱,我要我哥哥唱。”
魏承轻轻一叹,拿过浸湿的帕子擦擦罐罐的脸蛋:“等会儿给你唱,先擦擦脸。”
豆苗咽咽口水:“罐罐与孔老爷相谈甚欢,所,所以高兴就多饮了一杯……”
他道:“好小子,只要你能拿出船纸,我们孔家定祝你一臂之力。”
六月旬考已过,魏承的名字依旧列在百来名学子中第一位。
魏承气笑了,两指捏着罐罐脸颊的软肉:“糊涂虫,看看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