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也是,那小郎君不爱跟人说话,总板着一张脸,除了相貌生的好些,哪有中用的地方,一定是被家里人给卖来的。”
阿姐也会嫁人吗……
听到他七分冷漠,三分疑惑的询问,婆子们更觉得恐惧:连这都不知道,别是个傻子吧。憨傻子好惹,发狠的傻子可不能惹。
“会吗?”他疑惑的望进她的眼睛。
婚配……这字眼浮现在景延脑海中,叫他想起很多年前的黄昏,朔州城的大街上,敲锣打鼓的迎亲队伍。
他瞪了几个婆子一眼,警告她们不许多言,拿起灶上烧开的水壶,离开了厨房。
那时,他对周遭的事物漠不关心,只瞥了一眼神采奕奕的新郎官,和那个坐在花轿里,遮掩着一身红的新娘子。
“你没有双亲,我也没有母亲,虽然有个父亲,可你也看到了,这父亲有和没有并无区别。我们在一处,你既然愿意叫我一声阿姐,我自然把你当亲弟弟看待,无论成婚与否,你我都是姐弟,这是毋庸置疑的。”
即便她日后成婚,他们也能像现在一样亲密无间,彼此信赖,甚至,他可以进入她的闺房,可以面对面坐着说话,看她眼里倒映着自己的模样……可以如此吗?
她嘴角带笑,看着少年的脸越凑越紧,眼神不自觉就被他的五官吸引过去。
沈姝云被他抓的手心发痒,想要从他手里挣脱,却抽不出手来。
“一定会的。”沈姝云微笑着回应他。
砰的推开门,吓的屋里凑在一块的三个婆子齐齐看过来,瞧见他那恶狠狠的目光,身子抖着往后撤。
听她肯定两人之间的关系,景延感到了一丝踏实。
“你们几个。”
一个婆子忙答:“就是趁着年纪小,买回来放在身边养着,等长大了就婚配。买女娃娃呢,就是童养媳,男娃娃就是童养夫了。”
“唉,唉……”
景延起初听她们恶意揣测沈姝云,气的要上去砸门,可来到门前,听到她们说什么“童养夫”,他心里便是另一种情绪了。
听声音,里面耍口舌的是几个婆子。
待在她身边许久,景延早知道她是个心软脾气好的,又知她才是最闲不住手的那个,每日不是采药磨药,就是翻书练针,闲暇还要去偷摸外头的野猫、邻家的狗。
他松了口气,抬手抓住她按在自己肩上的手,像好奇的孩子把玩玩具,沿着指骨的方向抚摸她每一根手指,将手指穿插进她的指间,掌心相扣,彻底将她的手掌握在手心。
上半身前倾,逼近到她跟前,趁她不备,将另一只手也捉到掌心扣住。
虽是半路姐弟,却也是过命的交情,只这一层,他们对彼此就是独一无二的。
沈姝云装扮好衣着,坐在桌边喝着他亲手泡的茶,看他心事重重的面孔,轻叹一口气,抬手覆在他肩上。
走出这个小院子,去到另一个男人家里,到那时,他便不能名正言顺的待在她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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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手都被抓住,沈姝云佯装愠怒地瞪他,“好啊你,又想用我练擒拿?”
一想到这,他被她给予的温暖填满的心脏,顿时疼的厉害。
子了,一点大家闺秀的做派都没有,在湖州享了三年福,还领回来个什么义弟,莫不是觉得自己说亲无望,从哪儿买来的童养夫吧。”
片刻后,少女的闺房。
“你就是想太多了,不说我何时才成婚,即便是成婚了,以我们的交情,我往后待你也同现在待你是一样的啊。”
“童养夫是什么?”
忍着笑意,摆出架子来训他,“你若闲不住手,就练你的剑去,少来折腾我。”
他本就生的俊美,即使跟在贵胄子弟身边,亦不会在容貌上失色,只是先前眉目无神,又时常低着头,额发遮目,才显不出他的出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