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不止一次,或许很多很多次。
谁做谁是狗。
余醉假装没听到,手放在他头顶。
陈乐酩哽咽着道歉:“我知道哭也没用……但我、我停不下来……”
19岁的年纪,高中刚毕业,迈入大学一年。
监控就这么放着,他给自己倒了杯酒,又拿出耳机戴上。
杯沿沾到嘴唇了吗?
当然他只是想想,他一定不会做。
“你可以哭很久。”他说。
他卧了二十分钟,余醉就看了二十分钟。
捏过它的把手,托过它的杯底。
三分钟后劳拉从酒吧出来,陈乐酩就像一道闪电一样把自己闪进车里。
是小狗陈乐酩。
没有一片雪花落在地上,它们全都融进陈乐酩眼中。
成熟一些的孩子学着装扮成大人模样,不成熟的孩子还在每晚和父母打电话撒娇。
陈乐酩接住钥匙,目送她跟余醉上楼。
掌心下传出些细碎的哭声,先是一声两声,再是断断续续的抽噎,最后完全控制不住的大哭起来,连带羽绒服帽子上的毛毛都伤心得发抖。
雪还在下。
直到夜风吹开窗,陈乐酩冷得缩了下肩膀。
她下车把钥匙丢过来,让陈乐酩上车等,自己去买杯薄荷水。
余醉放下交叠的双腿,按了个按钮。监控里,占据了整面墙的落地玻璃窗缓缓闭合,遮住冷风。
余醉望着他,落满雪的指尖隔着帽子抓了抓他的头发。
屏幕上出现一段黑白画面,像是某个客厅的监控。
他趴下后就再没起来,鹌鹑似的卧着。
陈乐酩脑袋里冒出一个下作的念头。
他却差点被一根电线杆砸死,丢掉了所有记忆,孤零零地在医院呆了31天没一个亲人去看望。
于出面的哥哥的指令。
没有一个人想过,他会不会孤单,会不会怕。
桌上的杯子不见了,烟灰缸下压着五张红钞。
杯子里有他身上那种苦苦的味道吗?
他看着在自己掌心下放声哭泣的孩子。
手背上积了一小层“白沙”。
余醉握过它,用过它。
监控里传来开门的声音,一个男孩儿急匆匆跑进来,似乎是做了什么坏事,显得非常心虚,把自己面朝下摔进沙发里,怀里还紧紧捂着什么东西。
余醉站在楼上,目送她们消失在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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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这样的癖好,他道德品行良好,他只是想想,他不可能做。
一个杯子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眼睛看着人,耳朵听着声音。
“对不起,我再哭一会儿……就好了……”
一只杯子孤零零地放在那,会不会被冻坏?
-
那根烟终于熄灭时,劳拉的车飞驰进小巷。
大约半小时后,他回到休息室,打开电脑。
杯身上被握过的地方还残留着热度吗?
这样想着,后颈突然出现一股巨力掰着他的脑袋,强迫他扭过头死死盯着那个杯子。
“哭不需要有用。”
他刚才是用哪边杯口喝可可的?
怎么可能不怕?
他只看了一眼就匆匆移开视线。
陈乐酩看到余醉走时,把喝热可可的马克杯放在了石桌上。
后门空无一人,连只猫都没有。
这些问题关心的主体,没有一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