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来了,温晚宜,我想我有话要问你。”
她忽然有种感觉,江叙深好像知道一切。他早就知道了,又或许是现在,起码比起餐厅,他的信息一定是有个更新。
温晚宜真想撕开他面具看看他外壳下到底是什么,真有这么淡定。
进行这个过程里脑子才想:她为什么要进来?
“来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钟。”
座位上的男人,没有特别神色,眼眸淡淡望着她。茶杯早已搁置到小桌上,姿态贵气,面庞静冷而不施加寒意,他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特别气质,不同于人群,又不会太清寂。
男人声线也依旧持续地低冽:“我也没多听。”
温晚宜想说完这些话就走,可临了又记起她还有东西在室内,当时回国没地方就寄到载平的,她现在还要把自己东西收拾一下清出来带走。
扭开屋门走进去,这才看见坐在里面休息室的人,温晚宜脚步急顿一下。
“抱歉让您刚刚听到我们在外面的对话。”她解释:“那是我爸,我们说的就是一些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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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高跟鞋猝不及防顿停住,空气都瞬间寂静,她甚至先下意识转头望了望外面,瞥着这室内展厅那偌大的装饰,甚至忘了刚刚的怒火,她说的那些话。
“您刚刚来的?还是才落座。”
江叙深眼眸未动,那抹戗驳领衬他身上,甚至是显得他有种云淡风轻却格外成熟的气质。
温晚宜不自觉开始想刚刚在外面她到底有说过什么混账话,又会不会影响自己在这位总裁心中的工作形象。
她只希望别影响父亲就好。
外面的人紧跟着说:“温总,您这……”
温晚宜反应了两秒意识过来自己失神,她收回视线,接着去一旁的小杂物柜,将那些快递箱给搬出来。
“不急。”
或是,体面。
温高峯才跟女儿吵得头痛,话也懒讲。
还有,江叙深怎么会在这里。
早已经没有脑细胞去分辨眼前快递盒里的物件,温晚宜翻了两下就把快递纸箱给关上,做好思想准备后站起来,回头,瞥向那里打招呼。
端着最绅士礼貌的面孔,实则对一切都不甚关心,别人或许都不会知道他心里在意什么,就是那种近乎居高临下却格外体面的忽视,最是令人不耻。
扣紧了她的小腿。
刚刚不止看到了,还听到了。
两天以前她才把孕检单掉到他的车里,今天才去医院思考过江叙深会不会知道这些。
换句话说,他身上太有败类的那味。
心头漏跳半拍,忙移下视线。
最后得出结论,全是真诚,不谈影响。
“没事。”
“……”
他低斥:“别说了。”
她只在懊恼自己为什么要进来,为什么要和温高峯吵这场架,还有温高峯怎么不告诉自己这个客人就是江叙深。
温晚宜心跳差点飙到顶。
江叙深一眼望去时先看的是她的鞋,5银色小高跟,搭gui小包,整体柔顺,衬她白皙肌肤,及齐肩顺发,画面抓目。
总之单独看着他那张面庞,都足够令人呼吸暂停。
室内,温晚宜压根没想过在这里和江叙深遇见。
温晚宜知道,哪怕他听见了,旁人的事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的人,我不信,可现在是真的相信了。您还是有温情的,只是温情不在我身上,我妈妈是个钻牛角尖的人,我不是,你把房子收拾出来吧。还有温瑶岑,你自己管好。”
“我出去给您倒杯茶。”
-
转眼又跟他遇上。
江叙深难得发声,也抬起眼眸。
女人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知性连衣裙,不算太郑重,但胜在明亮而柔和,哪怕未施粉黛也能在人群有独特的辨识度。
温晚宜觉得最近的巧合简直多到可怕。
不合时宜的时机,不合时宜的地点。
“江总,好巧。”
其实温晚宜那一秒压根没想自己在想什么。
首先,她压根没想过让他看到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温晚宜那一刻刚好和他对视,双方眼眸有片刻对上,是深而褐的色彩,也是全然不入心的浅撞。
江叙深只瞥一眼,淡漠收回:“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