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秒，他轻声问：“你说你来找我，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今则早知道就不问了。

“我只要这个。”

“我不需要你尊重我。”虞淮意停在红绿灯路口，转头看他, 眸色深沉。

“叫我名字不行吗。”

虞淮意默了默，忽而笑了：“找你给我赔男朋友啊，这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正在为您导航，请沿当前道路行驶八百米。”

跟在虞淮意后面路边停着的黑车走, 车头的翅膀车标在黑夜中也不失闪亮。

林今则着急起来：“可你不是——”

对方都这么说了，而且一顿饭也算不上什么，他于是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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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和现在怎么能一样——

“那也应该我来，毕竟我约你一起吃饭的嘛。”

不是“你想得怎么样”而是“你考虑得怎么样”。

林今则摇头：“不用，你后面不是演得很好吗。”在他眼里这种小出错再正常不过，根本不需要特意道歉甚至请吃饭。

他纠结了一下，按照虞淮意的性格，肯定会搬出各种回绝不了的理由, 再不济就是直接拽他走。

“顾昭出演的其他角色。”林今则如实道。

林今则看不太清虞淮意的脸，声音的存在感愈显强烈，反而给了他某种错觉，让他好像回到了和虞淮意网恋的时候。

林今则更是生怕他一个不经意说漏嘴：“谢谢虞导。”

林今则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我没看。”

虞淮意将那天的场景回忆一遍，冷哼一声：“你们看上去聊得挺不错。”

虞淮意催促：“快点。”

车内变得安静异常，外面繁华热闹的车水马龙像在上演一部默剧，川流不息闪烁在林今则眼睛之中。

虞淮意皱起眉, 望着远处的背影：“他说他是选角宴和你认识的，那次不就只选了你一人吗？”

蘑虾滑和蛋花汤。”

虞淮意瞥了瞥他, 打了圈方向盘，嘴角绷着：“别喊我虞导。”

顾昭懵了，不敢再轻易妄言：“好好的。”

林今则没说话了, 颇有先一步走的意思, 引开话题：“虞导, 你不用送我, 挺麻烦的。”

林今则原地不动。

顾昭表情变得有些古怪，林今则捕捉到这一点，忍不住心里慌乱，又不知道拿什么理由借口搪塞。

“我不想骗你。”他偏过头，小声请求：“但是你能换一个吗。”

“好，拜拜。”林今则目送他走远，正要收回视线，耳边传来虞淮意又闷又沉的腔调。

林今则摸摸耳朵，手指捏紧蜷起。

餐桌上三人的氛围变得格外诡异，林今则默不作声的第一个吃完饭，打算去结账，起身时被顾昭拦住：“我来吧，下午对戏出错耽误了你的时间，本来也就是想请你吃饭道个歉的。”

机械的播报女声响起, 虞淮意维持着输入地址的动作，顿了一下收回手。

林今则脑子不太清楚, 一抽：“那喊你什么？”

“不是我吃。”虞淮意把只剩牛肉的碗放回林今则面前：“林今则喜欢。”

他没作声，此时绿灯也亮了，虞淮意继续向前行驶，外面映进来的光影变化把他拉回现实。

但在顾昭结账之前，虞淮意先一步叫来服务生，利落地结完账，再自然不过：“走吧，送你回去。”

其实他觉得虞淮意不是主要为了这个，也许因为今天陆司辰的电影开始角色定妆，虞淮意作为好友和业内人士来看看。碰巧遇到了他。

“你现在和我说麻烦？”虞淮意很轻地扬了一下眉, 意有所指：“以前怎么没见你觉得麻烦。”

餐厅门口分别，顾昭挥了挥手，满脸笑意：“我们下次见。”

他都忘了虞淮意知道他家地址。

顾昭反应过来，连忙道：“虞导真是不好意思，刚才光顾着聊天了，都忘了问你吃什么。”

低头系好安全带，他开口：“虞导，我家住在——”

“别看他。”

见林今则不说话，虞淮意也不恼：“你不会口口声声说着负责，结果继续一而再再而三地骗我？”

所以他还是妥协了。

林今则尝试了一下, 特别艰难叫不出口，找了个借口：“还是算了吧，感觉喊虞导比较尊重。”

林今则第一反应拉开后面的车门，然后脑中闪过熟悉一幕，转变方向坐进副驾驶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