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淮意觉得林今则喝醉的样子很有意思，看上去和平时很像，实际又有很大区别，挑了下眉：“因为我喜欢你，一下没控制住。”

他双手扒拉住虞淮意的座椅靠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亮闪闪，想问又不敢问。

前一句是在哄林今则，后一句是表面自己的态度。

万籁俱寂。

“怪我。”虞淮意看出来林今则是真不太清醒了，眼底弥漫出丝丝笑意：“先回去吧，好吗。”

“你别怕，他又不会说。”虞淮意自顾自的：“就算说了又怎样。”

这句话并无威慑力，甚至在虞淮意看来，林今则此时眼睛圆圆的，情绪愤怒但更多的是无措，活像只被惹急了的兔子，但这只兔子不会咬人。

“为什么？”

就在虞淮意以为不会得到回应的时候，林今则小小声的开口了。

他握紧方向盘想张口说话，对方却已经秒睡了。

看来没听错。

“那我就喜欢男的。”

起身拉开距离，举止表现得像个绅士，语气甚至淡然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就是想看一下离这么近会发生什么，抱歉没忍住。”

林今则见他看自己，缩回了手正襟危坐，音量不自觉放小：“你为什么要亲我。”

“有的。”

虞淮意头都没回，声音微凉：“关上。”

真的听错了吗？

“可我是男的。”他说。

林今则抿唇陷入思索，不太相信：“你喜欢女生的我还是男生的我。”

“可是我觉得你好奇怪。”林今则神情相当费解：“你不喜欢男的，又对我说这些话，而且你之前对我很凶。”

饭局散去，几人也该回家了，杨卿有经纪人来接，本来应该是虞淮意当司机送林今则和苏沐晴，苏沐晴大概是为了避嫌，借口自己助理已经在路上了，不麻烦他们。

林今则和虞淮意双双转头。

林今则慌得不行：“他看到了。”

回程的路上很安静，林今则体内酒精发作，困得他快睡着了，脑子里模模糊糊闪过一些记忆片段。

前者思绪已经断开宕机了，后者则是想：啊，我也许是听错了看错了。

这么一来，苏沐晴和杨卿在地下车库等人来接，林今则跟着虞淮意先上车回剧组酒店。

车里，林今则坐在后排，虞淮意发动车辆，问他：“难受吗，要不要开点儿窗户？”

于是杨卿伸手，重新把门带上。

像是看到了重要的一帧，他瞬间醒了，看向前方驾驶位认真开车的虞淮意。

这是一句没忍住就能解释的吗？！

他皱了皱鼻子，过了半晌蹙眉开口：“都怪你。”

林今则不上套，黑夜中露出纠结的表情，最后说：“都没有。”

杨卿站在门外，表情堪比蒙克呐喊那副画，飞奔回包厢。

林今则也知道杨卿不会随便说，可他着实没想到他和虞淮意的关系有朝一日会被别人发现。

他摇头：“不用了，有点冷。”

车里暖风呼呼的吹，吹得他脸颊发烫

林今则沉默了，虞淮意没急着开车，像预料到他还有话要说，耐心等着。

杨卿不放心，秉持着怀疑态度，再次打开了门审视局面。

洗手间门口，杨卿还维持着开门的姿势，但门把已经脱手了，刚刚那声就是门板磕到墙面的声响。

砰——

林今则不情不愿地迈开步子，这次走得倒是挺稳。

“喜欢你，男生的你。”虞淮意不给他再次发问的机会，反过来拿同样的话术问他：“你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一点都没有吗。”虞淮意心脏沉了沉，浑身血液都变凝固了：“就算没有喜欢，连一点真心也没有吗？”

包厢里，杨卿和苏沐晴表情如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洗手间门口传来不小的动静。

林今则愤愤抬起眼睛：“你怎么能这样。”

他喉结滚了滚：“我可以对你负责。”

正巧这会儿驶到一条没人的路上，虞淮意靠边停车，转头：“有话直接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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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淮意顿了下：“我的确不喜欢男的，但我就是喜欢你了。”

“好。”虞淮意把暖风打开。

意外发生的太快，对林今则和杨卿来说都需要一个缓冲，一时什么都说不出来。

虞淮意血液恢复流动，奔腾着涌向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