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籍笑笑, 策马跟上。
等乔长顺带着一队亲兵来到辽州与蓟州交界的地方,没等他派出亲兵去探探冯籍动身了没,冯籍竟亲自带着两个随从出现了,笑着朝他道:“走吧,咱们同去京城,路上还有个伴。”
冬月初二的午后, 乔长顺与冯籍终于风尘仆仆地来到了洛城之外。
侯府,张文功派人把冯籍、乔长顺进京的消息传了过来。
“我看宫里的侍卫还是原来的御前军?”
魏琦、鲁恭收到消息后, 提前在端门这边等着了。
魏琦先问:“你不是随乔长顺一起来的?”
鲁恭:“上个月都处决了。”
祭奠完咸庆帝,魏琦去等乔长顺了,冯籍随着鲁恭来到一处僻静地方,攒了一堆的问题等着老友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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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籍:“那小子机灵,知道你们会来迎我, 路过安业坊时说要先回家收拾一下,等会儿再来。”
“萧侯不管这些,让两位丞相商议,二相就把妃嫔都遣散了,各回各家,没有子嗣,倒也省了事。”
鲁恭:“魏相特意去周老那打听过,说是在初八前后,但也可能会提前,这种事哪有定数。”
鲁恭:“是啊,所以等乔长顺祭奠过皇上,我等官员赶紧做做样子商议一下,明早就去三请。”
城门依然戒严,商贾百姓不得进出,戍卫在城墙上的守城兵让这京师重地更添了一重威严肃杀。
冯籍颔首。
老爷子带出来的这帮年轻人, 在朔州的时候还是一个个愣头青, 经过这五年的历练打磨, 昔日的乡野气渐渐都褪去了, 蜕变成了真正的将领。
她把旁边的靠垫朝他丢去。
冯籍:“都是战场上过命的交情,何须多言,怎么样,营里都安排妥当了?”
“是啊,新帝未立,萧侯怕其他营的士兵不懂规矩祸乱宫廷,让我暂领三千御前军守着,剩下的都在南营,听萧侯的意思,准备让他们留在南营当骑兵,本来就是蓟州骑兵,还省着重新操练了。”
猜到他们快到了, 这两日张文功亲自在城门处守着, 远远认出二人, 忙叫下面的小兵打开城门。
他摇摇头,没再多想。
咸庆帝的灵柩还停在太极殿, 除了少了一位主人,宫里似乎与前两年没什么不同。
冯籍:“才刚过而立就有这等胸怀,我都自愧不如。逆贼同党……”
乔长顺起哄道:“国公偏心啊,您怎么没夸夸我?”
佟穗:“……”
但他有信心守好蓟州,像父亲一样,至死方休。
放心,是好事!”
萧缜:“这么想他?”
冯籍低骂道:“孽障啊。”
魏琦:“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萧家合该兴旺,所以这一代儿郎多有出息。”
乔长顺既为自己的提防惭愧,又替二哥高兴,朝冯籍拱手道:“国公这份情义,我一定转告二哥。”
张文功笑着行礼道。
乔长顺:“这您放心,耽误啥也不能耽误戍边大事。”
再骁勇的大将军, 不带兵马进去, 一旦遇到变故, 也难以逃脱成千上万的守军围攻。
鲁恭一一道来。
先帝没能管好整个北地,他冯籍更没有那个本事。
冯籍:“现在出生,是公侯之子,等萧侯称帝了再生,那就是帝王之子。”
乔长顺豪爽道:“我为国公引路!”
“见过国公。”
所以这个时候边将敢奉令进京, 是真的很信任萧缜了, 至少愿意赌这一回。
其实大家都猜到冯籍可能会与长顺一路过来, 因此迟了,可一日没见到人, 便总会担心另一种可能。
鲁恭感慨道:“还是萧老会教啊。”
先帝与娘娘未必就是不会教孩子,只是夭折了两个,剩下的这个……
冯籍:“辞旧迎新,挺好的,对了,安国夫人可已经添了喜?”
冯籍边往里走边沉声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些秘密不宜落于纸笔,所以鲁恭给他写的信语焉不详,只讲了结果。
冯籍斜他一眼,敛笑道:“先进宫吧。”
“宫里的妃子?”
佟穗很高兴:“总算又要见到长顺了,上次见还是去年过年。”
就是不知道他骂的是范钊还是咸庆帝了。
冯籍打量他一眼,夸道:“不错, 越发气度非凡了。”
纵马往南疾驰时,冯籍想起了很多旧事,每一幕都有先帝的身影,金戈铁马、豪情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