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摔疼了没，你报警吗？要告我不？”方知然拍了拍按着的人，“没脸告是吧，那我走了。”

季行川坐在驾驶座上，无所事事地看向车窗外。

只是——

刚才往地上按人那一下，看似炫酷，实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在他前方的不远处，有个穿着蓬蓬裙的女孩子正被围着拍摄。

漫展刚散，路上全是各种发色的ser，扛着各种神奇道具。

一个银白色头发的清瘦身影动了下，将一道黑色影子重摔在地上。

衣饰碰撞得叮当作响，银白发色的少年面色冷冽，宛如游戏中那个嫉恶如仇的少年，一脚踏入了现实。

“手机密码。”方知然一手压人，一手举着手机，递到胖男人眼前。

他正胡思乱想着，不远处似乎发生了点动静。

没管对方的反应，他起身，从无数人的镜头里冷淡离开，然后——

只。

“你删。”他把手机扔给女ser。

“不开心吗，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顿大餐。”

手机电量即将耗尽，机构的人却吞吞吐吐地说不清停车的位置。

周围的摄影就稍差了些，不太挑角度，快门声咔咔连成一片。

眼看着对方还想把拍到的照片传给朋友，他来不及反应，压着对方的胳膊，就是一道重摔。

“你自己处理。”他同女ser说，“下次拍照小心。”

他的膝盖磕在了坚硬的水泥地面上，当场就红肿了一块，疼得他想给那流氓来两巴掌爽爽。

“在叫我？”

方知然捏着一只团子，脚步轻快的往外走。

“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讨回来。”

方知然轻轻皱了下眉。

这场地选得偏远，附近没有地铁，不少人都站在路边打车。

心疼地拍了拍发声团子上沾到的灰。

漫展已经结束，展馆外停了不少车，堵得厉害。

摄影教的动作不难，ser摆得挺认真，然而，无人注意的背后，有个胖乎乎的男人靠近了过来，举着手机。

这身属于少年角色的s服，上身是宽松的短款黑色外袍，下身则是不过膝盖的深色短裤。

不少ser都被拦下来合照，还有不少被摄影的长枪短炮围着拍摄。

买到了最后一只发声团的方知然快乐得像只想唱歌的百灵鸟。

捧着收款码的工作人员站在原地，手有点颤，总觉得良心在挨揍。

季泽这通打不到车的未雨绸缪，未免策划得有些过早了。

这可是冬季老师的英雄碎片，要好好保护。

胖男人骂了几句脏话，大概终于觉察到被围观的难堪，报出了一串数字。

周围人纷纷举起手机开拍，被围拍的女ser终于反应了过来，压住了自己的裙摆。

“啊……谢谢。”对方连忙解锁手机，脸色不太好地删除了一张张被偷拍的走光照片。

方知然要去找机构的车，路上也被友好地拦下来，拍照片拍视频，他都一一配合。

方知然单膝跪地，一手按着胖男人的脖子，对方的手指掐在他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我快没电了。”他说。

正位摄影看起来挺专业，打着摄影大灯，指导着ser摆动作，还教人表情管理。

同好们聚到一起，叽叽喳喳的，又是一场漫展的自助加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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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声按钮被触动，耳边是冬季大神给角色的配音——

已经在车上等了一个小时的季行川，无聊得统计了窗外路过的粉毛紫毛白毛的数量，得出结论，大部分人可能都是白毛控。

大胆，冬季老师的声音完好无损，稳定发挥，每句话都苏得他想跪，怎么能算是大瑕疵呢！

他停下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膝盖。

他本来是有好声出言提醒不要这样拍的，结果对方不仅不听，还问他要不要一起。

方知然看见，那手机镜头，对着ser身后裙底的方向，胖男人的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两下，似乎在拉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