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原地消失吧。

“爷爷，她还未成年。”周聿白用纸巾擦了擦他那浓密漂亮的头发，抬眸望向老人，唇角微勾。

大大的眼睛满是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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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娃娃，瞧你害羞的那样？在我们那个年代，你这个岁数啊，都结婚了！”

她抬眸瞧见少年的耳根子有些红通通的，她忍不住开口，“周聿白，你耳根子好红啊，你可轻点擦。”

空气有一瞬间凝滞。

许愿：……

地上脚印混着水草，湿漉漉的，人很容易陷入泥地，也很容易造成头脑发热。

她不敢想象有着她气味的纸巾擦过少年眉眼，鼻尖，唇瓣的样子。

她好像说错话了，周聿白一定也被他们说的面红耳赤，才耳朵根子红透了。

“不用她，我自己来。”周聿白朝她笑了下，腾出一只手接过纸巾，两人视线相触，许愿忙羞得低下头。

就跟农村大妈似的。

问东问西。

老人摆摆手，神气十足地说，“你爷爷我从来没有去过医院，大病小病都靠抗，这点算什么！”

刹那间，女孩窘迫得捂住脑袋低下，“求求你们别和我说话了。”

有些委屈。

被周聿白救起来的老人问题不大，除了还有些后怕，也没什么问题，他一直抓着浮木，倒也没有喝多少湖水。

许愿愣了下，有些不解，怎么突然都不说话了？

许愿嘟着小嘴，皱眉以示不满。

“就是，在我们那个年代，看见人湿了身可是要以身相许的，你现在就帮他擦擦水，都不好意思，你是从哪个山沟沟里出来的？”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些老人哄堂大笑。

完了，许愿心里一阵慌乱。

周聿白擦耳后的手僵了僵。

这些老人救人的时候一句话不说，只顾着在一旁煽风点火，添油加醋的，这人救下了，又开始调侃许愿了。

从两人学校问到兴趣爱好，还问他们有没有对象。

好尴尬。

少年扫到她柔美的脸颊低垂，嫣红的唇角微勾，低着头用纸巾擦着耳后，“她害羞，爷爷们别逗她了。”

打趣的声音近在咫尺，许愿尴尬地能抠出个别墅来。

她抬眸看了眼那个落水老人，此刻被年轻人陪着，精神也好了许多，她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要不要去医院？”

“哈哈哈哈！！”

得保持时刻的清醒，才不会陷入迷惑。

岸边几位老人站在湖边，将许愿和周聿白团团围住，嘴里的话像子弹，一个个落在许愿身上，她感觉有些麻木。

许愿心里掀起一阵涟漪。

只余下鲤鱼跳跃的声音。

其中一个满头银发，戴着眼镜的老人看他又得瑟起来，有点看不下去，“小女娃，别听他吹牛，他就是不敢去医院，他儿子儿媳不肯他大晚上出来垂钓，说了他好几次，差点把他送到养老院，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他去医院肯定要被家里人知道，这下场你猜是什么？”

“这位男同胞才救了人，女同志你替他擦擦水怎么了？”

她想跳河了。

看他们在聊，那老人就一直看着他们，没了刚才的嚣张劲，变得温顺多了。

“这女娃娃也太可爱了！”

是她蠢了。

有些不自然地看着地面。

这些城里爷爷怎么这么不害臊，说的话她一句也听不下去。

静悄悄。

声音清朗，似春风拂过。

许愿窘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