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夏眨巴眼睛, 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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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发狐疑地盯着梁夏看，梁夏被他看的脸皮微红，不由缩着脖子将脸往狐裘毛领里藏了藏, 只露出一双干净清亮的眸子看他, “嗯。”

梁夏侧头看他，沈君牧又把目光移开。

沈君牧扭头看梁夏，疑惑又茫然。

沈君牧斜了梁夏一眼, 明明没别的意思, 但他这个小表情愣是透出一股幽怨的意味, “你刚跟九号说完, 就跟我说。”

沈君牧狐疑地看了眼梁夏，觉得她在忽悠人。

这个“养”, 也跟养九号养艾草的养不一样。

他昂头看天，梁夏侧头看他。

“去吃饭吧，”梁夏说，“明天正式上任。”

梁夏，“……”

他看起来很傻吗？他分明都亲耳听见了。

“我娘说你惯会骗人，让我少听少信, ”沈君牧低头点第三个信号弹，“果然是真的。”

沈君牧睨她，犹犹豫豫讲，“我娘说，你的话只能信三分。”

梁夏披着大氅，双手抄袖看沈君牧，文文气气的模样，眼睛很是清澈干净，说话的时候总是一脸真诚。

“那我多说几句，三分加三分，就是六分了，”梁夏也不生气，嘴角抿着清浅的笑，“六分总能信了吧。”

她娘死了，还有她呢，她既然继承了皇位，那便继承了大梁的一切。

信号弹点燃飞空再炸开，颜色是红色的，如烟如雾，海棠花一样绽开。

报春寒毛都炸开了，哪里敢反对，“可以可以，我、我先帮君后把枪收起来。”

要是有朝一日她跟沈君牧的马车跑不起来，一定是沈琼花偷了她四个车轱辘，跟在后面拖她后腿！

梁夏从沈君牧手中把九号的竹扫帚接过来，还给九号。

她还没干什么呢，沈琼花就防贼似的防着她了。

九号迟疑瞬间，试探着把手搭在梁夏掌心里，借着她的力从地上站起来，“好。”

她这话说得很是熟练，不像是第一次。

有什么不对吗？

“只是这颜色看着有点单调，以后让果子做个五彩的出来，在你生辰的时候放给你看，如何？”

沈君牧询问似的看向报春，梁夏也跟着微微笑着看向报春，温声问，“可以吗？”

这话她其实还跟艾草说过, 说不会饿着她。她还跟陈妤果说, 如果陈家把她逐出家门，她出去给人搬砖都支持她的伟大炮弹计划。

大殿里的人陆陆续续走完了，眼见着沈君牧也要走，梁夏忽然道：“我带你去放烟花，放完再睡觉。”

梁夏纳闷，扭头问李钱，“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沈将军了，她怎么老在沈君牧面前说我坏话呢！”

可惜沈君牧丝毫不会往别处想。

梁夏从李钱那里取了信号弹，站在殿外空旷处。

沈君牧反应了一下, “你养我？”

同样的话, 都不会换个花样说，全照搬着用在了他身上。

梁夏, “…………”

哪有这样背后卸人车轱辘的！

这样的饼, 梁夏人手送一个。

她示范完，将火折子递给沈君牧，“就这样放，剩下的两个你来。”

她养他, 不行吗。

可她今夜跟沈君牧说“你留在宫里”的时候，是由心而发。

“你这话是不是跟很多人说过, ”沈君牧好奇的点根本就不是行不行, 他更没往悖德的方向去想过, 他恍然：“你在大殿里跟九号说的时候, 我就觉得你不像是第一次说。”

“沈君牧，你留在宫中吧。”

包括他。

得到监督员的同意，沈君牧有点开心，但又矜持地抿平上扬的嘴角，跟在梁夏身边往外走。

梁夏声音如常，说出来的话却温和又霸道，“你留下，以后我养着你。”

卫，以后我吃什么就给你吃什么，有我在一天，肯定饿不着你。”

沈君牧低头点信号弹的捻子，轻轻应，“嗯。”

这支是蓝色的，在夜空中炸开，很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