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寒霂拿出手机，调到母亲的朋友圈，点出一张照片递给洛清霖看。

入场的人愈来愈多，洛清霖直视前方，内心局促，在心里纠结要不要和寒霂搭话。

“是的。”

举起相机，洛清霖本想对着空秀场试拍几张照，镜头里却忽然出现一张陌生男人的脸，双眼透过镜头与他对视。

洛清霖夹在中间，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但骂战仍持续焦灼，愈演愈烈, 他便趁着两人对骂时, 偷遛进大皇宫。

“啊好，谢谢。”洛清霖动作轻轻地坐回位置。

两人一吵就止不住嘴, 越吵越激动，完全没有作为公众人物该有的素养。

“下次合作愉快。”

两旁的观众席已坐了不少人, 洛清霖的位置在右侧中。

就在洛清霖的忍耐到达极限时，一声大呵凭空而起，“娘娘腔，你快放开他！”

这是个穿着随意的男人，全身上下都是棉质淡色的衣装，不像是来看秀，像是来闲逛休息一般。

“洛清霖？”陌生男人试探着问。

大厅里早布好景, 中央搭着长长一段t台, 台上洒着细碎的钻, 波光粼粼。

白笙云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 闪现到洛清霖身旁，将司默雨的手一把打开。

司默雨一听, 火气也上来了，揉着被打红的手回骂：“你骂谁娘娘腔？你那工作室都要倒闭了吧, 穷鬼丑八怪，少来爷爷这里嚣张。”

合照里是三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姜烟屿最高，脸很臭，眼神也阴蛰，是个不爱笑的酷小孩，而剩下俩小孩都笑得没心没肺，很是开心。

寒霂挠挠头，回忆了半晌，答说：“小时候我是他家邻居，他经常半夜饿了，就跑到我家里蹭饭吃。”

这好歹是姜烟屿的下属，不能让气氛继续尴尬下去！

“喏，他小时候长这样。”寒霂说。

寒霂挥手时，洛清霖才发现他右手的无名指上带着戒指，戒指很朴素，不是那种很有设计感的装饰戒指。

那这张合照，应该是姜烟屿住在姜家的时候拍的，洛清霖暗自思忖道。

“我知道你叫洛清霖，”寒霂皱起眉，指指他的位置，“坐啊，站着干什么，你很紧张？”

背景里有个繁体华语的路标，周围车辆的牌照皆有两个，黄黑两照，明显是港岛和南粤的双牌照车。

“两个模特表现力都不错。”

“秦晓夕是个屁的直女，她是个双！”

男人打了个无声的哈欠，坐到洛清霖身旁，慵懒地翘起二郎腿，“寒霂， pie的设计总监，你男朋友的下属。”

“这麻烦吗？”洛清霖惊讶地问。

“你这娘娘腔，对别人家老婆动手动脚的, 不知廉耻！”白笙云瞪着眼睛骂道。

这熟悉的工作气氛让洛清霖觉得安心，他也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个小型的哈苏相机，拿在手间调试参数。

“放你的屁！我要是穷鬼，你顶多就是个乞丐。还敢来纠缠别人家老婆，你要不要脸？”

不止国内的记者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围着他们拍照，就连国外的记者也被这动静吸引, 围过来看戏。

“你这次给 pie拍的宣传照很不错。”寒霂先主动开口说。

“没事，我让我妈多传几张照过来，一并发给你。”寒霂挥挥手说。

“你要脸？你还想把人家秦小姐掰弯。直掰弯天打雷劈, 劈你的雷已经在路上，你小心点吧！”

见洛清霖盯着照片，眼睛一动不动，寒霂便试探着说：“不如我们加个微信，我把照片发给你？”

洛清霖放下相机扬起头看。

“人家就喜欢大美人肖如萱，你这丑东西才没机会！”

“好的。”

周围没什么名人，大部分是时尚媒体的工作人员，正拿着各自的笔记本写东西。

洛清霖轻呼一口气，搭话问说：“您和姜烟屿是怎么认识的？”

“您好，请问您是？”洛清霖立刻站起身问。

上的肉，时重时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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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我是洛清霖。”洛清霖也做自我介绍。

男人的碎发软软搭在额间，皮肤白皙气质清冷，高鼻薄唇，眼下有淡淡乌青，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给人一种好相处却又冷淡的矛盾感。

尬聊好几段话，似是被他的少言打败，寒霂也陷入沉默，同他一起对着秀场发呆。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