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烟屿轻呼一口气,将柜子里洛清霖的所有外套扯下来,放在底端,随意叠成枕头的形状,俯下身将头埋进去,闻着香气。
“哥哥,可以开始了吗?”对面的声音充满不耐,着急催促。
“还有呢?”
“梦到你是狐狸精,故意哄骗我,让我去偷吃伊甸园的果。”
月亮高升,在云层间穿梭,若隐若现。星子被人造灯光夺去光耀,在夜里消失不见。
“没有。”
“我要听见声音。”姜烟屿冷淡地命令道。
“知道了。”
“bb睡着了吗?”
手里缺了熟悉的掌,鼻尖缺了薄荷香,额头少了柔软的胸膛,洛清霖非常不习惯,根本睡不着。
洛清霖自己盖好被子,躺在床上,乖乖闭着眼睛。
“可以了。”
酒店的床很软,被子像是柔软的棉花糖,轻柔却温暖。
诚的囚徒,一天看不着就心烦意乱,渴得要命。
“还有呢?”
“我,我想。”洛清霖赶紧小声说。
“我还梦到”洛清霖忽觉嗓子干渴,发痒,“梦到你抱着我从云上跳下来。”
滴滴滴!
“快回去睡觉,现在已经两点。”姜烟屿催促道。
乖乖的金丝雀果然听话,吟唱立刻就停了,呼吸声却止不住,小声颤个不停。
倒计时结束,姜烟屿关掉计时,又重新说:“好了乖,又可以开始了。”
“乖,再等半分钟就好,”姜烟屿安抚着说,“你刚才很乖,等你回来会有很多奖励,我保证。”
洛清霖正想问他在做什么,姜烟屿却先问道:“那你现在,想不想偷吃伊甸园的果?”
“停。”“开始”
“好。”洛清霖亢奋地颤着声音说。
“哥哥,哥哥?”洛清霖的声音很委屈,像是怕断了线,信号不好,接连叫他两声确认。
呼吸声渐缓,空白过后,洛清霖听见姜烟屿问:“bb,水还热着吗?有没有着凉?”
于是,呼吸声渐渐变大,而后变为喑哑的低吟,像是细小的羽毛一样,很轻柔,飘入姜烟屿耳朵里轻挠,挠得人心痒。
“bb,bb?洛清霖!”
听筒里的喊声逐渐焦躁,洛清霖这才回过神,摸摸温热的水,哑着声音说:“还热着,浴缸好像是恒温的,会自动加热。”
“因为没有原因,我只会梦见你,”洛清霖说,“除了你,谁都没有来过我的梦里吻我。”
“梦到你和我一起坠在深海里,唇贴着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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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清霖说到这,听筒里的呼吸声蓦然加重,还夹着奇怪窸窣的布料声。
紧接着,吟唱愈发高昂,吟过主歌,开始朝着副歌进发。温水声是有节奏的鼓点,配合着合奏,鼓点也跟着越来越快。
“停。”“开始。”
平静水面被手打破,一路向下,响起微荡的水声。水不安分,时不时就荡出边缘,落在地上,吵得不行。
心跳加快一瞬,陌生的滚烫热意往头顶涌,洛清霖一时说不出话,紧张却又亢奋。
在副歌结束之前,姜烟屿却又重获理智,如计划里一样,及时打断,毫不留情地说:“停。”
姜烟屿不出声,打开计时器,调到两分钟的倒计时,静静等。
隐忍的呼吸声关不住,从唇间泄露,紧紧抿着唇屏着气也会透露出来,随着电波传到千里之外去。
“梦里?除了吻,你还梦到了什么?”姜烟屿沉声问。
最开始缠着哥哥要打电话、舍不得的金丝雀,到最后开始小声抖着啜泣,嘴上求着说“要挂电话了,要去睡觉了”,却又赖着不挂断。
循环往复之中,说好的“很快挂电话,快点去睡觉”成了假话。
对面等不到他的指示,耐不住性子。
洛清霖失神地靠在浴缸边缘,侧头趴在左手臂上,时不时抽搐轻颤,仿佛什么都听不见。
“那你要听我的指示,不能随意乱动,要和你的梦里一样。”
姜烟屿被富有感情的吟唱迷惑,任由头皮发麻的热意上涌,在黑暗中享受金丝雀献上的歌声。
一直说要挂电话的哥哥,却迟迟不摁下结束键,言而无信,重复计时,再又停止。
不知循环了多少次,吟唱经过无数次的阻挠,终于在姜烟屿的大发慈悲下唱完副歌,只余下微弱疲倦的呼吸。
“洛清霖,你想吗?不想也没有关系。”姜烟屿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