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到了，快下车。”逆着上电车的拥挤人潮，秦晓夕将洛清霖推下车。

穿过来往的人潮，秦晓夕长舒一口气，这才放下心，“要是你走丢了，姜哥不得把我先斩后杀。”

四人紧挨在一起，顺着人潮走过红绿灯，又走了十几分钟，才到达影棚。

洛清霖忽然变了脸色，提起万分警惕，一点都不敢细问姜烟屿在姜家的那段生活。

“不会，就算走丢了他也能找到我，”洛清霖嬉笑两声，问说，“你每天早上都挤电车去拍摄？”

洛清霖撇撇嘴，不提了，跟着秦晓夕往车站外走。

洛清霖微微一愣，笑着说：“好。”

“你好，中村先生。”洛清霖赶紧走上前，将手伸出去，想同中村握手。

“洛哥！我的手机不见了！”

为abi新一季成衣拍摄的摄影师中村, 从业二十多年，流转各国时尚圈，为多个品牌拍摄过画报, 比起白笙云常去给杂志拍摄, 更侧重拍摄时装的lookbook。

秃顶的, 地中海, 茂密短发, 带发箍的黄发, 视觉系七彩头，洛清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把这些头发照下来，幻想这些头发是别的东西，海草或是水母的触须。

洛清霖接过设备，学着中村的方式拍，刚开始时还有些手生，适应一会儿就能自己提高速度。

姜烟屿提前联系过中村，说是自己爱人想去他那里学习, 希望能多多照顾。好在中村能用英语交流，洛清霖不必用他那蹩脚的日语去丢脸。

姜烟屿轻笑一声，“bb，我给你讲故事，哄你睡觉，好不好？”

中村的拍摄速度很快，不像白笙云那样慢，一点点抠动作抠构图，而是先随意拍一些照片，再从其中挑出满意的图片，有不满意的地方，再顺着选出来图片的风格去改。

秦晓夕挑挑眉，“你不会又要叫姜哥给我备一台车接送吧？这次换成五星酒店已经很夸张了，别再给我花这么多钱。”

洛清霖带着俩小助理, 偷偷跟着秦晓夕坐上电车，去棚里拍摄。

姜烟屿不自觉提起过去，忽然觉得，从前的事好像没那么难开口。

“你去帮他抢回来？”洛清霖怀疑道，“你这么热心，会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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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安丧着脸，心想完了，姜烟屿给他布置的任务完不成了。

走着走着，顾南安忽然大喊，急得到处摸口袋，却什么都没找到。

“呼”

“当然不会，他答应给我吃的，我才帮他抢回来。”姜烟屿说。

“不用这么拘束，”中村笑起来，声音里有着不合年龄的俏皮，“拍摄开始后，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

洛清霖在一旁看，觉得这方法确实不错，在心里偷偷记下来。

“怎么办？”顾南安哭丧着脸问。

大清早时, 电车里挤得慌，但洛清霖却觉得惊奇, 工作之后别说是坐巴士上班，就连坐地铁都稀少，常是坐飞机到处跑，拍完就近去酒店里休息。

“洛先生，欢迎你来。”中村的口音不严重，很是流畅。

中村拍了一会儿，轮到秦晓夕拍时，朝洛清霖招招手，“洛先生，你来给她拍，要不要试一试？”

中村本人满头白发，不过不是自然年老的白，而是故意染成白色，带着黑框眼镜，穿着一身宽松衣裤，很随意，有种成熟沧桑却又纯真的矛盾感。

白笙云本打算开车送他们去工作，结果睡到大中午，错过了接送一行人的机会。

“好的，感谢。”

中村并没有同洛清霖握手，而是手握成拳，轻轻打了下他的手掌，就当作打过招呼。

下了电车，车站里也全是人，秦晓夕抓着洛清霖的衣领，勉强将他拖出去。

这小孩冒冒失失，洛清霖叹口气，“一会儿白笙云要过来，我让他帮忙带个新手机，你跟紧我，别走丢了。”

到东京第二天，洛清霖起了个大早, 给姜烟屿发过消息，就同秦晓夕一起出发，跟着去工作学习。

他本来就爱哭，”姜烟屿笑着说，“小时候他被肖如萱抢了东西，连反击都不会，只会偷偷哭，还是我去帮他把东西抢回来。”

其他几个外国模特早到了，正在上妆，中村正在棚里调试设备，见到洛清霖来了，便朝他挥挥手打招呼。

答应给姜烟屿吃的

眼前人头攒动, 洛清霖微踮起脚, 偷偷观察上班族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