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恶心。”

江彦抬眼瞥了一眼角落顶上的摄像头，终于缓慢地松开了手。

“回去吧，出来这么久，他们该找我们了。”

他咳得厉害，眼睛都泛了红。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劲来，捻灭烟头，冲着江彦很潇洒地挥了挥手：“明白了。”

郁乔疑惑：“你不接吗？”

“我居然跟一个小孩儿置气。”

“乔乔，回来了。”周明威还没睡，电视开着，他却没有看，坐在沙发上捧着手机，像是在跟谁聊天。

“怎么了？”

不怪郁乔这么想，刚刚江彦甩开那个男孩儿时的表情，实在是很可怕。

那样的眼神，郁乔曾经也看到过类似的。他当年，也问过为什么。

“没事，都过去了。”

很好，这就是江彦想要的。

周明威的怀抱很温暖，郁乔靠着，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彦的松动，接着说：“江彦，还不松手？这里可是有监控的。”

从郁乔这个角度看过去，忽略掉那些隐隐约约的怪异歌声，整条走廊看起来像童话世界一般，光怪陆离。

清凉的薄荷味儿冲淡了一些怪味儿，烟雾缭缭中，郁乔没忍住，问：“江彦，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同性恋？”

“我明天……”

话没说完，周明威的手机就响了。

江彦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到洗手池边，打开水龙头“哗哗”地开始洗手。

今晚郁乔看起来状态不太好，周明威隐隐有些紧张和担忧。

他洗得很专注，按了好几泵洗手液，仔仔细细地揉搓双手，连手腕都没放过。

周明威挪过来将郁乔轻轻揽在怀里：“我知道，你想到了你爸。”

郁乔回家之后，已经很晚了，神情有些恹恹。

郁乔看在眼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听到郁乔的声音，赶紧把手机按灭，放到了一边。

连着被打断，郁乔不想说了，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郁乔脱下外套，又松了松领带，陷到柔软的沙发里，有些疲惫地说：“明威，我最近，是不是有点太冲动了？”

江彦的注意到郁乔的手腕上，有一圈明显的红印，应该是他刚才用力抓握留下的印记。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电话又响了，周明威还是直接挂断。

一点眼神也没有给到江彦。

郁乔摸出打火机，重新抽了根烟，点燃了。

回到包间，郁乔和江彦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别再打了，他回来了。】

“这么多年，同性恋和恐同的人，隔三差五交替着上街/游/行,哪边也没能说服哪边。算了，我们不想这些，过好我们的日子就行了。”

郁乔也不等江彦，自己就往回走。

“嗯。”

“哦哦，没事儿。”周明威笑了笑，拍拍郁乔的背，“骚扰电话而已，我等下把他拉黑。”

周明威一个激灵，看都没看，直接挂断。

郁乔愣了一瞬，随即笑了，一个不小心，被烟呛到：“咳咳……哈哈哈……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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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乔站直了身体，有些尴尬地整理着被江彦弄皱的衣服。

周明威笑笑：“骚扰电话，不用管。”

离开ktv的时候，有些同事顺路，就一起走。江彦看了一眼郁乔，他很绅士地邀请两个女同事坐他的车，准备送她们回家。

周明威听见浴室门关上的声音，然后将手机设置成静音，又发了一条信息。

好歹是上司，被自己的助理弄得那么狼狈，真是太丢人了。还好没有人看到。

“哦。”郁乔没多想，接着说，“我准备明天让江彦做点简单的事，让他……”

ktv装修得跟欧洲电影里的皇宫似的，富丽堂皇。每一间包间的门上，都镶嵌着五颜六色的玻璃。

没想到，郁乔洗了澡之后，径直上床睡了，也没有提别的要求。周明威关了灯，躺在床上等了一会儿，确定郁乔今晚确实没有兴致，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江彦洗手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冲干净泡沫，抽出纸巾仔仔细细擦干了，才回过头，对郁乔说：

“明威，你知道吗？”

郁乔把今晚在ktv发生的事告诉了周明威：“我当时看他那个样子，我想到了一个人。”

江彦，还真是把同性恋当病毒了。

“算了不说了，我去洗澡。你接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