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片刻后确认道:“你自己找的医生?”
“好吧好吧,那这个我理解。可你为什么让小闻总助飞去a城买豆腐?你知道最近那些媒体都怎么说你吗?”
他以为是云姨。每次他熬夜工作,云姨总会跑上来一趟给他送宵夜,有时是水果切盘,有时是一碗清粥。
闻彻低笑一声:“说我什么?”
夜色已深,书房还亮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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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出什么事,”电话那头的声音干巴巴的,没有平时一贯的嬉笑,声音闷闷的,“我就是来告诉你,我已经挑好心理医生了。”
十一点,闻彻再度站起来,百叶窗缝隙中能看到对面明亮的光线。
是叶霁云的电话。
他还在看着文档,直到敲完整个标注之后,才终于分出一丝注意力,视线从电脑屏幕落到手机上。
对面说完就挂了电话,沈行月对小少爷的脾气已经免疫,内心无一丝波澜的放下手机,继续看未结束的文档。
夜宵
痛苦一生,”黑雾一圈一圈环绕在他脖颈,“这很难选吗?”
房门被不轻不重的叩响。
“闻,约翰医生今年的行程和排期都已经在去年敲定了,他要的可是天价。你为什么好端端的去预约ayo clic的心理医生,有钱没处花?”
另一边,闻彻也在接电话:“钱不是问题,你让他开价。”
“……你回国后是不是神经错乱了?”
黑雾带来了无限的窒息。不知过了多久,它才松开了叶霁云。
长指勾开百叶窗,对面书房的灯还亮着,闻彻抿了口咖啡,也坐回了书桌旁。
“咳咳——咳咳咳!”
“来了。”
“对啊,姓李,叫李九医生,我觉得他挺好的。或者你明天来和李医生沟通一下,帮我把把关。”
他有些惊讶的接通电话:“出什么事了?”
长指搭在鼠标上,把某个段落选中标黄,随后细心的做上标注。
他要亲手谋划,亲手杀了沈行月,这样才不辜负自己对他这三年来的喜爱。
沈行月坐在书桌旁,正在阅读白日没有看完的文献资料。
青年随口应了声,打开门。
苍白脖颈上的红痕刺眼醒目,叶霁云弯腰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喘息着,泪水混合着鼻涕糊了一脸,许久,他才点了点头。
文献还剩十余页,眼睛因为长时间看屏幕酸胀感明显,沈行月干脆把剩余的几页打印了出来。
沈行月一时之间简直怀疑自己在做梦,就好像是频繁拆家的二哈忽然砰的一声变成了省心的边牧。
这次是一碗松茸鸡汤小馄饨,但是是闻彻端过来的。
他只是想给沈行月做顿饭,哪有这么多问题。
闻彻手中咖啡见了底,他随手将杯子放下,推开了书房门。
沈行月忽略叶霁云理所应当的要求,在电脑上搜索了片刻,没有找到一个叫李九的心理医生。
——
≈ot;明天中午十二点,云顶餐厅。你早些过来,不要让我等你。≈ot;
“我爱人主修这个领域,他说需要,我就要帮他约到。”
“说闻总根本没把心思用在集团上,一天到晚搞副业,估计是山穷水尽了要往餐饮业发展——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究竟为什么买豆腐?”
手机放在一边,在寂静深夜忽然嗡嗡震动。
闻彻干脆挂了电话。
他越说越顺,猛地掀开被子赤脚下床走去,无数细小瓦砾刺入脚掌,殷红鲜血飞快从细嫩的皮肉涌出,留下一连串的猩红脚印。
他蹙眉:“好,我先和李医生沟通一下。”
闻彻语气平静:“我想吃总行了吧。”
他还在工作。
“对,我要杀的是……沈行月,”他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极力说服着谁,“我恨他,我最恨他。所有人都爱我,为什么他要对我公事公办?他明明许诺做我的医生,却还是要抛弃我。我可是马上要当主角的人,就因为他差点功亏一篑,他该死他该死——”
打印机有条不紊地一张张复印,沈行月靠回椅背,后腰被腰枕稳稳托住,短暂休息片刻,随后起身拿起订书机,把纸张的边角对齐,按了下去。
他打开门,和门口的侍者相视一笑,露出森白牙齿:“我要见父亲。”
现在小少爷正在气头上,只等着他去赔礼道歉呢,不是遇到了大事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