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我就是问问。”季临雪抿了抿唇。

要是放在平时，被一个体型高大的同性夸可爱，季临雪早就一拳招呼上去了，但面对这个男人的调笑，季临雪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甚至控制不住地耳根发痒。

他对猫猫狗狗谈不上喜欢，但是也不讨厌，说到底还是接触的太少, 心里一直有些好奇。

顾珩之双腿交叠, 一副认真倾听的姿态：“你对这个感兴趣？”

窗户外，原本郁郁葱葱的山林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的蓝色海洋，海洋无边无际，与湛蓝的天空连成一线，其中点缀着一些绿色的小岛，岛屿周围是清澈的果冻海，夹杂着金黄的沙滩。

两个人搬出去……那不就是同居的意思？

季临雪干脆把毯子往脸上一盖，不想理会顾珩之的戏弄，一开始只是想挡住对方的视线，后来季临雪就真的睡着了。

“你不是不喜欢小动物吗？”季临雪有些讶然，他跟顾珩之认识这么多年，从没见他对任何动物表示过喜爱，路上碰到也不会多看一眼，而且他还有洁癖，要是养在家里，少不了要肢体接触。

顾珩之看出他故意转移话题，却没有拆穿，挑了挑眉：“公司不缺有能力的人，而且我在外面也能远程处理工作。”

顾珩之目光沉静，似乎在思索什么，片刻后才说：“如果喜欢，养一只也没关系。”

顿了顿，季临雪又问：“那你最近做的那个项目怎么样了，听说公司要扩大规模了？”

“还行，那个项目我让人全程跟着，应该出不了差错……”

顾总笑得这么开心，这是有什么喜事？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很快机舱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季临雪收回视线，平静道：“我们刚才在聊猫。”

顾珩之声音里的笑意还未散去，“我没有取笑你，我只是觉得……”他停顿了一秒，微微歪头，“你思考的样子很可爱。”

“他们不同意的话，我们就搬出去住。”顾珩之眉梢一挑，活像只摇尾巴的狐狸，等待着猎物主动撞上来，“我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房，已经让人装修好了，你想搬的话随时可以。”

他声音低沉，吐字优雅，配上那张英俊深邃的面孔，一个笑容就能让人脸红心跳。饶是季临雪定力强，也不免心跳漏了一拍，他垂下眼，收敛心神：“还是算了，听说养猫之后家里到处都是猫毛，沈少言和陆俞肯定不会同意的。”

他问什么，顾珩之就答什么，可以说是毫无保留，两人这么一来一回地问着，季临雪很快就词穷了。

“四个人住热闹一些，不养猫也没关系。你请这么多天假出来没问题吗？公司最近怎么样，工作忙不忙？”

“我是不喜欢。”顾珩之抵着下巴，笑道，“但如果是你想养，我可以忍受。”

不是他不想回应顾珩之，而是他现在心里一团乱麻，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这份柔软，让身旁注视着的目光更加温柔。

“你笑什么！”这道恼羞成怒的声音来自季临雪。

他有些苦恼，眉头微微蹙着，好看的五官皱成一团，唇角紧抿，硬生生把清冷的气质扯开一条缝，露出其中柔软的内芯。

“哦……”季临雪有些语塞，干巴巴的，“那挺好。”

小刘很有眼色地站了起来，往厕所的方向走，嘴里还在小声说：“早知道刚才就不喝这么多水了……”

顾珩之的目光愈发直勾勾地盯着他。

季临雪想了想也是，身边已经有了某只占有欲很强的大型犬, 再来一只他实在没精力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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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他都没有休息好，不止是身体疲倦，精神也很紧绷，每次都是倒头就睡，而且睡得很沉，直到飞机开始降落，他才睁开眼，视线不经意扫过舷窗，睡意直接消失。

半晌，他绷着脸，吐出四个字：“我不可爱。”

要是放在以前，顾珩之哪里会说这种话，顶多不着痕迹地试探，然后一步步、潜移默化地改变他的习惯。

他表现出想养宠物的意向后, 小刘就根据他的情况做出了推荐，说是他的性格更适合养猫，狗狗的热情他可能招架不住。

笑非笑地瞥了小刘一眼，“没想到你们还挺有共同语言。”

好不容易想到一个新的话题，季临雪舒展眉头，正要开口，就听身旁的人突然低笑出声，声音里的愉悦藏都藏不住，连坐在前排一直默不作声的小刘都忍不住竖起耳朵。

思来想去，季临雪还是选择了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