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说不清是惋惜还是其他的什么,总之看向苏逸的眼神不算完全的揣测。
今日不知道谢明眴能不能及时赶到。
那大当家的折磨人的法子倒是一套一套的。
刀疤那张脸一下就拉了下来,结巴道:“可可可他是男的啊当家的!下面带把啊!”
那人忽地压低声音:“人还在里头呢!这他娘的可是正经的压寨夫人,大当家亲自选的!你现在说这些浑话, 大当家杀人怎么利索,叫里头那个听了去,死了伤了,大当家的怪罪下来怎么整?!你再搁着胡咧咧,小心大当家的把你关进蛇窑子里!”
“管他是龙是凤!”那大当家的狠狠啐了一口:“你何时见过比他还嫩的?老子就爱这口的!管那么多吊毛干什么屁!”
他闭眼,倚靠在草垛子上,长长的吐了口气,再睁眼时,他的眼中隐约已经含上杀气。
估摸着又过了两三个时辰,柴房的门再次被打开。
苏逸死死咬住牙。
另外一个明显要比他老上几分,听见这人说的话, 一脚便踹了上去,急切道:“找死啊你!说什么屁话呢?!”
天色渐渐暗淡下去,寨子中本就没多少女子用的胭脂粉膏,故而苏逸也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
大当家的要是死了,那最好。
那俩小喽啰对视一眼。
“嘿呦我的爷!我就说了两句,您老别惦记啊,千万别跟大当家的告状”
要是没死,要是知道他跟外来的鸡崽子一起给他挖坑, 想至他于死地, 自己脑袋还要不要了?
苏逸被那人从后抓住头发,抵在铜镜前。
柴房中又只剩下了苏逸还有昏迷的苏月。
他就算是早早的死了,也不能叫这匪头子污了自己的身子。
小白脸冷嗤一声,吩咐下去:“看好了,别叫人跑了。”
他现在还不知道寨子里的任何信息,就算把那人一刀捅死了,跑出去也可能会被别人抓回来。
等到所有事情都安排下去, 大当家便笑着, 声音粗犷,转身往外走。
隔着镜子,苏逸看见面色铁青的自己和面色也不大好的小白脸,说话口气极其恶毒:“好好看看你现在这张脸,真他娘的想给你用刀划烂,省的用这张脸当那脸都不要的臭狐媚子。”
只不过话音落,门外就有人叫他:“三当家!有人找!”
为了听清,苏逸又往外爬了几步。
关上门前的最后一刻, 苏逸听见剩下那两人守门嘀咕。
他的双腿因为长时间跪坐,已经有些血液不循环。
霜,你那眼珠子是啐了火啊,阎王爷果真开过光!老子当年绑票县太撒出去八百弟兄,后院溜一圈连根毛都没捞着,你他娘一出手就给老子叼回来个稀罕货!”
他冷笑,自己做的决定,跳进的坑, 真以为他李霜是什么好狗啊?
李霜目光落在苏逸身上, 尽管那人早就不再看自己了。
先不说他有个专门的窑子, 里面放了千百条蛇, 剧毒的更不免多着呢, 要是哪个不听话,人进去连骨头都不一定能留下。
又有人要扒下他的衣服,苏逸叫着他们:“等一下,我自己穿。”
其中一个声音还算清俊,咂舌:“乖乖这位官爷可真够倒霉的,被抢了不说, 又被咱大当家的看上了, 瞧他那些皮嫩肉的样子。咱大当家折磨人的手段可是一般?他可受得了?”
于是苏逸用手支撑着,爬到苏月身旁,将他身后挡住的刀取出,找了个还算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如果不能,李霜定是不能够全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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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逸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另外两三个人摁着在铜镜前梳妆打扮。
“都他妈学着点!怪不得能坐二把交椅,这就是人家的能耐!”那大当家的身材魁梧,手又大又黑,像是成虬的枯枝,苏逸尽力屏蔽那双脏手摁在皮肤上的感觉死死盯着他,往后撤了一步,脸上凭空多出两道红痕,那人手上一空,反而更来劲了:“嘿呦,这脾性,够劲!二当家的,今个赏你大碗酒,喝个够!传令下去,杀猪宰羊挂红绸——今晚就收了你当我压寨夫人!”
两三个小喽啰抱着一大摞红袍喜绸进来,同时进来的还有那个小白脸。
身后跟着那一众浩浩荡荡, 也离开了。
那个年轻一点的人声音急切了起来,苦苦哀求。两人说话声低了又低,直到苏逸再也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