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着你们要是真能烧瓷,今日这十两银子砸下去,怎么也改听个响,到时候记得让我也喝喝你们烧肉的汤,给我来个顶好的壶嘴儿”
叶青釉连连点头,深刻贯彻‘顾客至上’的思想,只差拍着胸脯保证:
‘你这是对第一位雇主的态度吗?我劝你重新说话!’
“你说的喝汤就是真喝汤啊?”
越发奇怪,指了指桌上那锭银子:
爹娘的意思很明显,无非就是两点,一点是没人做过,二是怕自己做不好。
虽然这十两银子砸到穷苦的制瓷匠人家,或许也能给做,但金威今日不是恰巧碰上他们了吗!
叶青釉轻声叹了一口气,伸着指头将家中要用钱的地方条条列出道:
“要我爹拿着水烟壶出门,一条街的老爷子都得追着夸的那种。”
“龙泉没有人做过壶嘴这样的小玩意儿,咱们更是不会,若是做的不好,又收了钱”
叶青釉脑中思绪横飞,嘴巴张了又张,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
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叫什么?
谁来都知道,壶嘴值不了十两银子,这已经差不多是一件釉色不错的瓷器的价钱。
叶守钱夫妻俩在后连连拉扯闺女的衣袖,白氏声音轻若游丝,脸上满是化不开的愁容:
“我爹老了,心疼陪了自己半辈子的老烟壶不肯扔,往日里吸水烟的时候,那老木烟嘴总是扎嘴,金银过烟嘴又容易烫着人,我便想着给他换个瓷的,要顶顶漂亮那种可市面上没有人做。”
“可顶顶新奇,却是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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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为现如今没有人做,这才是一条值得期待的赚钱门路。
哪怕金威是一方大户,又有孝心,也不至于将十两银子摔在地上,就只为听个响。
可惜时间不能倒流,叶青釉只得吸了一口气,在众人有些诡异的眼光中,若无其事的扯开话题:
叶守钱踌躇片刻,也道:
金威来了,而叶青釉,误解了。
“我去找了个匠人问问,他们说没见过什么瓷烟嘴,做不来,多少银子也不做,让我别捣乱”
“哦对,要那个什么老什子跳刀手艺的烟嘴!”
“但是!”
况且最最关键的是,金威来这里说了这么多话,其中提了甚多次‘衣服’‘首饰’,又多次以言语相激
所以壶嘴这种小东西,想必也是
“原先能用上自家的窑口,如今也是不能用了,另租别人家的窑口烧瓷,要给别人家银子,买筛过的好油泥得花钱,零零散散的家伙事儿也得花钱。”
第一单生意
“放心,事情一定给您办好,最晚到收账的时候,一定将瓷烟嘴交给金叔。”
叶青釉脑中过了一个圈,便听那头的金威倒豆子似得,继续说道:
“我那是捣乱吗?我那是真想要!”
对面疑惑的目光扫来,叶青釉面不红心不跳,愣是说话大喘气,一字一顿道:
这金威,性情还挺有意思。
可他们就没有想过——
这倒是老实话,毕竟那天叶青釉上街的时候,看到最多的瓷器,也是四大碗八大件。
兴许是因为可怜,兴许是因着跳刀手艺
结果,人家就是来买瓷器的!
“爹娘别忘记了,我们如今是分家出来的。”
明显是希望叶守钱夫妻俩憋气赚钱。
龙泉的风气不知为何,有些刻板守旧,叶青釉前世里见过的那些新奇小瓷件儿,全部都没有。
金威终于满意,一边牵着全程不曾言语,彷如小哑巴似的孩子站起身,一边点头嘱咐道:
“青儿,不能收银子,金大哥有心关照我们,今后做个小玩意送他把玩倒是可以,可收了银子,一切可就都不同了”
亏她还想了半天别人背地里在谋划什么,又担心半晌对方是否要靠着这十两银子拿捏住他们一家
这名为买瓷的十两银子里,多半还包含着‘同情’。
“跳刀手艺烧制出来后,瓷器表面会有一圈浮圈花纹,看着虽然好看,可摸上去却不太舒服,不太适合做壶嘴——”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叶青釉一定回到一炷香之前,给自己狠狠来上一个大耳瓜子,并且怒骂一句:
别的都不能保证,但单论新奇程度,谁也比不上已经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叶青釉。
金威砸吧砸吧嘴,似是想起来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