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江屿早就知道了。

但他的表情回答了。

所以，当初为什么答应换屏保？

傅修时没有说话。

明明把他摔疼了，也不在乎。

江屿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他没有不解，没有疑惑。

但很快江屿又在心底否决。

有个荒诞的念头从江屿脑海中冒出来，叫嚣着告诉他，是因为同情，因为愧疚。

不能让别人知道，傅修时在和一个男人谈恋爱。

江屿不敢看傅修时此刻什么表情，只敢低着头，盯着傅修时暗下去的手机屏幕，不死心地问：“为什么换掉了？”

那么那天是为什么？

江屿讨厌他这种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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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瞥了眼江屿手中皱巴巴的贴纸，他说：“相机给我。”

“你根本不在乎！你什么都不在乎！”江屿的手搭在门把手上，第一次对傅修时用那么失控的语气说话，胸口剧烈起伏着，狭小的空间里，呼吸越快越困难，“贴纸也好，屏保也好，萧坚的事情也好，你根本不在乎！”

“不用了。”江屿现在有些没办法思考，他抱着自己的相机，把贴纸塞进相机包里，“傅修时，我在说屏保，为什么换掉屏保。”他的心脏像被谁抓住了，死死地抓着往下沉，像那种过山车下坡的时候的失重，但比那更加严重，他看着傅修时的眼睛问：“是因为怕被人看到？”

看得他心烦得厉害。

“不对，你是不在乎我。”

是的。

因为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在谈恋爱？

不可能。

那么笃定地告诉他是的。

了，却又自己换掉了。

所以，连带着地毯一起，手机铃声和屏保，都是对他的同情和愧疚。

傅修时还是那副表情，那样看着他，像看着一个小丑在表演。

江屿脊背瞬间挺得笔直，眼神里带着不可置信。

为什么？

那天被傅修时按在地板上哭着求饶的他，感冒发烧的他，躺在床上病恹恹的他，博得了傅修时的同情和愧疚。

但这番言辞落在傅修时眼中，他显然在说贴纸的事情，傅修时语气冷淡地陈述事实，“没有答应你。”

哦对，是不可以让别人知道的。

没有答应吗？

江屿要贴的话，就给他贴。

那一瞬间，江屿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他把相机砸在了傅修时的手臂上，傅修时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眼神中透露出困惑。

江屿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实在是太可怜了，比以前的每一次都可怜，傅修时知道他会装可怜，每次做错事都在装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