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遇想,他应当是接受了。
“就是……”祁焰小声嘟囔一句,“岭生也这样说过。”
可是……
工具室陷入了一瞬的静默。
“我是他肚子里孩子的生父,你们又算什么?”
很多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可是思绪就是忍不住为他牵扯。
霍岭生没有作声。
谢津延怔了怔,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到那个大雨滂沱的傍晚,男人在雨幕前颤抖着眼睫一定要自己签字。
他冲自己笑一下,他心里就像打翻了蜜桃水一样。
可是有别人围在他身边,他又克制不住地阴暗,酸涩,嫉妒,想赶走他身边所有不怀好意的人。
看来他回去也要练几手了。
谢津延敛眸,所有的情绪涌集心头,仿佛一道高高掀起的海潮压得他胸腔透不过气。
会为他每次被自己靠近露出受惊的表情又努力迎上自己视线的模样可爱到,感到心情愉悦。
祁焰:“我来拍……”
又像是被什么挖空,挖出一个他这些时日怎么也填不满的巨大的空虚寂寥的洞。
男人也从来不在自己面前提及他是孩子生父的事。
黎清叙见他半天不说话,整个人的状态怪怪的,总是挑出笑意的眉头终于忍不住蹙了蹙。
尤其是这几个眼神和自己一样的发小。
他不是告诉自己这盆花是150块钱吗?怎么会这么贵。
还有小心翼翼看向自己胆怯又倔扭的清透眼眸。
就好像自己也愿意和他有牵扯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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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也忘不了他在走廊用细白手指紧紧抓在自己胳膊上的触感,喋喋不休却又黏腻好听的声音。
这些时日,谢津延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江之遇身躯一僵,似乎没有想过他会提这件事。
会为他每次给自己点的那支飘散着袅袅草木清香的驱虫香而感到心神安宁惬意。
谢津延终于忍不住冷声道。
“那我们做这些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黎清叙反唇相讥。
他面上的表情有些怔然,身上的戾气也一瞬间有些无处宣泄。
自从签了那张协议单,他就以为两个人已经彻底切割,他们之间只剩下昭昭这层联系。
“你别告诉我,你成天飞来飞去,又是在义务这里修缆车,又是架桥,还给昭昭养父买1500万的兰花,是因为你钱多得没地方花。”
且一直遵守只要是和孩子有关的一切,只在两人加的那个联系方式上说。
“别找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谢津延极力压制住心中的戾气,冷嗤道。
尽管他们现在常常见面,可也只是因为昭昭。
霍岭生:“……”
谢津延讥诮:“是没刻我的名字,可你们不觉得你们来这里的目的太不单纯了吗?”
谢津延眸色暗了暗。
不签字他就不离开,那么迫不及待和坚定地想要和自己割断一切联系。
谢津延那几天也在想,他走了就走了。
反正是个意外,他不愿和自己有牵扯,自己又何必挽留他?
“那你又是什么目的?”黎清叙笑了笑,面部神经一抽,嘶,好疼。
这个这么长时间从未被宣之于口的隐秘话题终于被提起。
祁焰也意想不到似的,他就说今天走进这座小院总觉得哪里有些扎眼,原来是摆了盆兰花宣誓主权。
江之遇身形一怔,听到黎少爷这句话,望向堂屋阳台上的兰花。
江之遇有些混乱。
“不是阿延,你这是什么意思,只准你来这里,不准我们来,溪源乡是刻了你名字吗?”黎清叙心中也被激起一阵火气,尤其是他才是最先到这里的人。
1500万的兰花?
谢津延蹙眉片刻,心情有些烦躁:“我做什么和你们无关。”
好像从第一眼见到他起,自己的心绪就没有因为他平静过。
怎么也没想到他其实是在意的。
他自己一个人好好待在家里,平时对这些东西宝贝得紧,一点意外都没有,为什么你们一来就掉?还有,你们三个到底为什么总往这里跑?”
而这时,黎清叙出声打破沉默:“其实你们之间除了有这层关系还有什么?别忘了,你们两个人之间只是意外,昭昭养父那天说了不想和你有牵扯,你也在那张协议单上签了字,你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哦对,还有层你小侄子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