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早就找回来所有记忆，包括季明生的所有记忆。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季明生喃喃道。

可惜林栖梧已经消失不见。

“那天不是乾元帝大婚么？乾元帝死了，他的皇后呢？听说还是我们姑苏人士!”

走到宫门口时，林毅叫住了林栖梧

“第三颗糖，给我。”林栖梧伸出手，此时反倒是季明生愣住了。

。

季明生猛地抱住了林栖梧。

“现在可以救人了吗，送他们去往生吧，你会的，明生。”

“我怕鬼，但不怕叫做季明生的恶鬼。

“厉鬼与活人也可成婚，只要活人分三次吃净厉鬼的骨灰，不是吗？”

“为什么你还有心跳？”林栖梧很疑惑，他竟然在季明生的胸膛里感受到心脏的震动。

一阵黑雾升空，笼罩了整座皇宫，正在作恶的鬼怪如同被烧焦的纸灰飘散在空中。

“金条？还是什么转生符咒，我听说他们这种王孙贵族都信这些。”

这句话不知道戳中了季明生哪句痛处，

那族人抱住了林栖梧的腿，“公子，求你救救我。”

“掌柜的，一盅青梅酒，带走。”

这对季明生来说很简单，他在数百年前见过慧宁如何做。

梁王攻破了宫门，李尔的谨卫与叛军陷入厮杀，但这是人祸，林栖梧已经不想再管。

“一只木头做的蜻蜓，蜻蜓的上面写着栖梧十七岁生辰欢愉，喜乐安康。”

季明生这次真的呆住了，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很久，但其实只有一瞬间。

相遇，错认，误会，死亡，重逢……

“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么？季明生。”

“那不过是气话，你还真不认我这个爹？”

他楚楚可怜道“外面炮声好大，我被吓坏了，什么也听不见哦，栖梧。”

原来林栖梧都知道。

“又这会是自己喝，还是给夫人带？”掌柜的打趣道，这个男人这个月已经连来了三回。

林栖梧笑了，

“这也太扯了，跟唱戏似的。”对面那人摇摇头，“我可不信你说的。”

那男人听了掌柜的打趣，不但没生气，反倒显摆开来。

“栖梧，你真的要走，跟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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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宫里的大阵是怎么解开的？”林栖梧继续道。

“我是个……是个有心跳的鬼，所以栖梧以后不要怕我好不好？”季明生结结巴巴道。

林栖梧轻轻擦掉了季明生脸上的泪水，坏人的泪水，恶鬼的泪水。

因为季明生即使作了鬼，是向着林栖梧的恶鬼，保护林栖梧的恶鬼，你守在我身边，其他的小鬼不敢来吓我。”

“小鬼，能不能求你救救林氏。”

“不知所踪。嘿，这谁知道呢？继续说那乾元帝，在梁王来永和殿前，乾元帝就自刎了，你知道他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

林栖梧怕鬼，季明生想让自己有一点活人气。

林栖梧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是什么野鬼，他知道自己是季明生。

一个生得妖里妖气的男人站到柜台前，开口说。

季明生死了一回，自然是要长点记性，在通读一整本《捕获男人心的一百套话术》后，季明生知道，拒绝男人，不能太强硬，可以装傻充愣，蒙混过关。

“再救林氏一次，就当是为了我。”

“嗯。”林栖梧含糊地应了一声，正要抬脚却停了脚步。

乾元九年，乾元帝李尔去世，废太子梁王继位，该年号为崇义。

“林毅，我说过了，从你把我送进宫那天起，我与林氏早已没有纠葛。”

这是季明生废了很大功夫，从别的鬼那里学来的，如何伪装出心跳。

季明生又想哭了，苦尽甘来，苦尽甘来!他季明生如今也苦尽甘来。

林氏的族人倒在地上，他身后似乎有看不见的鬼怪作祟，一点点啃食着他后背的血肉

“林栖梧!”林毅又叫了一声，夏朝孝道大过天，他不信尊礼守信的林栖梧真的敢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自然是我夫人先喝，我吃他的剩酒。”

季明生声音难得发颤“原来你知道，那你还吃。”

姑苏酒馆中，酒鬼正跟掌柜聊得起兴。

李尔的命令，林氏全族都得来参加皇帝大婚。

“现在栖梧可以和我一起出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