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之事太复杂，青云没有细腻心思，自是琢磨不透莲葵所说的为何意。

陆玄枫显然不信。

虽然说这和话本

公主也没关系了吗？”

而他，是一个不能有破绽的人。

青云平日里跟在小将军身边，自然清楚楚懿并非是个热络的性子。旁人只看含笑从容的表面，认为鲜衣怒马少年郎就该是一个热情的人。实际上，小将军与人相交，总是隔着一层薄薄的距离，不远不近，难以真正触及。

楚懿沉默半刻，玩笑道：“怎么，陆统领是什么仙人，不仅能猜别人的心思，还能从眼神里看出字来？”

白天的生活倒还算充实。不用跟帝后请安，可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除了吃吃喝喝看话本之外, 便是在院子里逗逗发财, 或者随意逛逛集会，买来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物件装饰厢房。

“……你没否认。”

他之前从未见过小将军主动向谁提起过自己的近况，如今让他捎话回府，这难道不算是“情意”吗？

陆玄枫一愣。

若不是青云某一日忽然回府来递话, 她都差点要忘了自己已经成婚这件事，甚至那日的同榻而眠都恍然成了她的错觉。

这软枕还不如楚懿的腰腹……

青云毕恭毕敬地转述楚懿的原话：“……小将军说，近几日军中事务繁忙，无暇分身, 就暂且歇在白羽营, 不回府了。”

新婚的二人都未曾对这段亲密关系开窍，莲葵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再这样下去，公主和小将军马上就要从分房演变成分居了！”

容今瑶心里盘算着，若是胡文生云游归来，她正好可以翻修一下他的书铺, 按照约定成为他的东家。继而借上京话本生意的兴盛之风, 多赚些银子安度晚年。

半晌，在陆玄枫看透的目光下，楚懿开口：“我们既然成婚了，她便是我的家人。你和楚国公都说，我不能伤害她。你知道，这婚事背后也有我爹的手笔，利益相交，左右她是无辜的。与一个自小相识的人相敬如宾，总比陌生人要好。”

慕昇那句“越在意什么，就越要抢走什么”还在耳边萦绕，楚懿神色淡了淡。怜惜一个人，何尝不是一种破绽？

容今瑶怀里抱着发财，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神情自若地说了声“好”。

“当然是没关系。”

利益相交？相敬如宾？

“嗯？”

莲葵：“哪能不严重！”

不是在战场，不是面对漠北，陆玄枫竟然也从楚懿身上察觉到了冷漠的压迫感，“楚子瞻。”

青云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 先是看了看容今瑶的脸色，再半是试探半是疑惑地道：“莲葵姑娘，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吧……”

发财敏锐嗅到了空气中的异样，耳尖轻轻一抖，爪子碰了碰容今瑶的衣袖。

“俗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陆玄枫觑了他一眼，对楚懿的回答见怪不怪，嘲笑道：“下一次，你的眼里会出现什么情绪，我很期待。”

容今瑶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

做这一干事的期间, 楚懿始终未曾现身。

除此之外, 她还时不时地去书场巷转转。

一连过了七天, 容今瑶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内心波涛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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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葵却哀怨地看着青云, 咬了咬牙，忍不住替公主抱不平：“没喝合卺酒，没挂同心结，这些都是小事，夫妻之间情意最重要。可是……如今刚刚成婚不久，小将军怎能留公主一人呢？这也太过分了些！”

“你看六公主的眼神很复杂。换成其他人，你可能会非常冷静。”陆玄枫双手撑在桌面上，盯着楚懿，道：“这一次，我在你眼里看见了两个字，‘怜惜’——是男人对女人，不由自主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