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群有着再明显不过的播种者文明的基因原种特征的智慧有机个体。

他开心地抱着蓝丝带在床上打个滚，又在压到自己屁股时浑身猛然一僵, 迅速弹回去趴着。

枢零将脑袋埋到他的肩上。

曦雾在帮他洗澡清理完后就离开了。曦雾选用的洗澡方式很原始，得把身体泡进热水里。

“曦雾，你不爱我也没关系，我不会怪罪你。是我还不够努力，是我还不够发光，我会自己想办法得到你的爱。

好奇心催使着他忽略掉这是一场梦，好使他能继续留在梦里意识不被弹出去。

“我赦免你的罪。”

他毫不迟疑地迈开大步。

鸟不拉屎星上至少还有许多植物，而这里只有成片的混凝土废墟，和少量的非常难吃的野草。

曦雾屏住呼吸——

竟被赦免了。

总之, 这里绝不是虫群的领属。

“砰——！”

被赦免了。

比鸟不拉屎星上还荒凉。

……

……等等。

但用原始方法洗澡的感觉也不赖。

“（蓝星语）罪犯……等人，经……判处死刑，现执行枪决！”

这是曦雾落下在他这里的。

枢零目光炯炯地望向远方——气息飘来自梦境的深处。

他们或出于某种原因，正在同类相残, 持原始□□的几人开枪杀死跪在地上被反绑着双手毫无反抗之力的一群人。

“我宣判，你的确有罪。

在梦境稳定下来后, 枢零用翅膀将自己赤着的身体裹好, 随后四处走动，寻找起了看起来能塞进嘴里尝一口的东西。

看起来他似乎来到了某个原始落后的低级文明的母星上……

而他那时的回答，并没能让曦雾满意。

枢零落在他耳边的字句，沉稳庄严得像圣石板上镌刻的一行金色圣言：

这个梦境里，怎么隐约有股莫明熟悉、但又似是而非的感知气息？

这里是哪儿？

被曦雾用手虔敬温柔地搓洗遍全身的感觉，让枢零舒服极了。

像天灵盖被打开，灵魂终于得以在身体的颤栗不止中飞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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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雾像在梦呓：“不，我的陛下……我不会离开你了，永远不会……”

当曦雾宣称自己有罪时，他选择替曦雾辩护无罪。

“砰！”

「妈妈, 我要睡觉了。」

那段扇翅膀的记忆让枢零太过印象深刻了, 在他对那段过激的记忆脱敏之前, 他都只想趴着，不想被压到自己的屁股。

曦雾膝盖一软，痴得竟差点向枢零跪倒。

当他像一个不存在的透明人一样地穿过那片淌满鲜血的空地时，一名异族人再次高喊：

可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他的这一认知产生后, 梦中的四周景色瞬间模糊不清了。

在母亲快乐的絮叨声中, 枢零攥着蓝丝带安然入睡了。

交叠的梦境

他向枪声响起的方向看去, 又疑惑地环视起四周——

当枢零开始尝试连接心灵网络时, 他立马意识到——自己正在做梦。

“你现在还有最后一次，从这场对你来说远非幸运的婚姻中，向我离婚远走的机会。而从今往后，你再也不会有了。”

枢零赤身趴在苗床上, 把玩着手里的蓝丝带。

一声枪响，惊得枢零头顶的羽须下意识地颤了一下。

他冷然对曦雾说：

“你是何等的罪孽、肮脏、卑鄙，对我痴狂、犯下色-欲的罪，却心不爱我。

「（高兴）睡吧, 我的好孩子。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跟小海珮见面了, 他会长成什么样子呢？」

“（蓝星语）打开保险！放！”

但这片梦境里太荒凉了。

“现在我将审判你，曦雾，请听好你的判决——”

枢零这样想着，又再度往旁边响起枪声的方向看去。

枢零的羽须往两旁垮——他不喜欢这种不好吃也不好玩的坏梦。

旁边还有一些人在旁观，偶尔大声说一些听不懂的异族话。

而枢零正紧紧地抱着他，他才没能跪下去。

还是从这里离开吧。

虫族人是从不那样洗澡的，在虫族人睡觉的时候, 妈妈的苗床会把他们给养护得干干净净、健健康康。

——也许自己是梦见地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