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离有片刻的疑惑。那不是她家吗？

只响了几秒，对面接通，传来让她心安的声音：“离离。”

“你又来了。今晚怎么想到来这边？”

“……是，确实是两码事。”沈燎张了口，却无话可说。

“什么？”

沈离离抬眸看向他。

她完全站住脚，盯着自家亮着灯的屋子，立刻给沈燎打了个电话。

他移开眼，也动身，坐到沙发里，“别听他瞎说。”

沈离离语速极快：“哥家里好像进贼了，里面亮着灯我现在在外面不敢进去，怎么办要不要报警？”

“所以？”

“不是他，是他的做法。”

还有，她要告白？

他几乎不用多问其他信息，只要她说了，很大可能会成功。

沈燎冷笑一声，“确实。你是觉得他还挺让人敬佩的？”

屏幕，可能是在看车还有多久到。

“回来看一些资料，太多，懒得带过去。”

“我是你哥，再晚也不是打扰，知道吗。”

心脏又挤又闷，像是被关在狭窄的笼子里，连正常跳动都有点困难。

对于这句话，沈燎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先抓哪个重点。

沈燎哈哈笑，“明天周一，我以为你回学校了。”他笑完，又微微挑眉，盯住她，“还敢说我，沈离离，大晚上出去喝酒，回来那么晚，还不打算跟我说一声，嗯？”

“车到了，在那边，走吧。”

随后，沈离离的脚步顿住了，变得越来越慢。但打开手机，并没有看见未接来电。一阵恐慌替代了疑惑，飞快爬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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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车，一路慢悠悠地走进小区，再拐弯。

沈燎大脑宕机，一片空白，就听见她接着说：“哥，你呢？”

沈燎没回。

换鞋进了屋子，沈燎给她递来小杯热牛奶。

“好。”杨敬澄长长舒出一口气，站起身，“谢谢你啊，离离。”

抬起头，忽然瞧见不远不近处的灯光。

“……啊。”

她用半开玩笑的口吻：“我可听云天哥说了，你有喜欢的人。”

“然后……我突然想清楚了一件事，”她把包包挂起来，然后一步步退向沙发，笑望着他，“机会不是等来的，被接受还是被拒绝，都要有个前提——迈出第一步。”

沈离离进门，低着头换鞋，“你也说了那么晚了，我干嘛还要打扰你。”

沈燎：“喜欢是喜欢，对方不一定能一直对你好。你还小，可以再——”

她什么时候有了个喜欢的人？

“哥，”她接过，忽然想到什么，抬头看向他，“跟你说个事。”

过了一会儿，他缓慢出声道：“离离，谈恋爱的事情，我觉得，你这个年纪不用着急。”

沈燎没说话，眉心蹙起，表情也渐渐冷下来。

沈离离喉间干燥，轻轻吞咽了一下，说：“所以，我也打算跟我喜欢的人告白。”

他脸上彻底没了表情，锐利的目光片刻不移，只剩嘴角还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沈燎沉默两秒，特别耐心地说：“有没有可能是我在家？”

“什么？”

他靠在柜子旁边，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嗯，然后呢？”

“不用，就打个车的事嘛。”沈离离笑了笑。

沈离离：“是瞎说么？我感觉挺真的。”

“哦。”

我是不是被拒绝了……

沈离离仔细看他的神色，试图分辨其中的情绪。

她收起手机，低头对他说。

但当杨敬澄仰头看向她的时候，突然就意识到，有些人的内心就是像钻石一样坚硬的，再柔顺的外表，也无法改变内里的质地。

打开门，后面是沈燎憋着笑的脸。

沈离离：“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我再也不会原谅你了沈燎。”

就算没有纯净的灯光烘托氛围，她也依旧有一张温和宜人的脸。

中途杨敬澄先到家下车，再过去十几分钟，路过了沈燎家在的那片小区，最终才到沈离离家。

“我已经二十多了，”沈离离很温和地打断了他，“哥，我不小了。更何况，恋爱和结婚是两码事，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

世界上有人能够拒绝沈离离么？

“我今晚是和我那个朋友一起回来的，”她轻咳一声，补充：“就是上次，跟我告白的那个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