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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未说完,胸口一阵钝痛,倒在地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口吐鲜血,指着玄枵,嘴巴张了张。
“你回来啦。”
“本少主的刀不会指向自己的族人,但是勾结大齐的叛徒就该被万人踩踏。”
是个有山有水的好地方。
明榆挑了一间高脚楼住下,她在京城住惯了殿宇,在这想试试不一样的生活方式。推开窗,风吹来,平静的湖面泛起一阵涟漪,吹得人心旷神怡。
“叛徒的下场。”玄枵冷冷道,“还有谁不服?”
其中一人直接跪下来求情,他不知锁住他们意欲何为,但他对玄枵狠绝手段早有耳闻,星宿楼血狱里有的是被他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与其这样,不如一死了之。
“为什么不让我看?”
死不瞑目者目眦欲裂,竟有阎罗之像,与之对视心生可怖,叫人不敢直视玄枵手里的头颅。
玄枵眉头一皱:“那是谁?”
明榆从未见他穿过除高领之外的衣服,视线落在那块刺青上。玄枵似乎察觉到什么,不自然地撩起长发,遮住那块刺青。
苍梧喊了声:“阿宴。”
启明与萧蔚川勾结早就初现端倪,等玄枵着手去查时,启明这老狐狸来了个金蝉脱壳,丢个替死鬼到明面上糊弄齐帝,他只得顺水推舟,将计就计,正好借此打消齐帝对星宿楼的怀疑。
“她们……”明榆指了指外面。
他拉开与苍梧的距离,转身面向族人,拎着头颅,鲜血一路滴到大殿中央。
景元一巴掌拍掉他的手,“你们跑的倒是快,剩下来不及跟上的族人呢,你们可有想过他们的处境?”
明榆听见门扉被推开的声音,从窗边离开,看见来人,眉梢不禁染上喜悦。
“这里待着怎么样?可有水土不服?”
几个长老上了年纪,一听到这话腿都吓软了,让苍梧替他们求情。
若不是启明不知只有体内种有母蛊才能操控傀儡,到头来,苗疆研制的蛊虫反倒用在自己人身上,变成一个个无痛无痒的杀人怪物。
长老们附和着,你看我我看你。
“谁再多话,割了舌头,吵死了。”玄枵离去,丢下这么一句话。
他可以为苗疆放弃自己,但觉不会为旁人私欲让出半步,尤其是这些衣冠禽兽,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实际上一个个都是自私自利的人。
玄枵顺手关上了门。
殿内雅雀无声,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眼看大势被压,就算心有不服,也只敢怒不敢言。
玄枵不屑道:“苍梧,别在中间当老好人了,他们买账,我可不买账。”
“当时事急从权,未与你商量,是我们的不对。我们只是明面上答应了萧蔚川的要求,私下里一直在派人寻你下落。况且,以你的本事,想要脱身轻而易举。”
玄枵盯着苍梧的眼睛恶狠狠道:“所有背叛我的人都该死。”
“接下来,该算算私帐了。”玄枵擦干净手指,“当初,你们弃我,拿我当做交换的筹码。今日,你们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们不过是为了族人,才与大齐签订地协约。避免交战,不让族人死于战乱,何罪之有啊?屠城……”
玄枵将头颅随意丢在门口,每个进出的人都要从上面跨过。
“因为不好看。”玄枵干巴巴地回答。
苍梧深知这几人的德行,但毕竟在族中占有一席之地,现在也不是大动干戈的时候,内部不能乱,否则就叫外族有了可乘之机。
跟在玄枵身后的侍女捂嘴偷笑,明榆这才发现原来外面站了那么多侍从。
他看准大殿的基柱就要撞去,硬生生被景明揪着后衣领提回来。
玄枵吩咐道:“以后在外面候着就行,不得令,无需进内伺候。”
看着血淋淋的头颅,族人心惊胆战,纷纷跪下臣服。
明榆眨着水灵灵的眼睛:“可是,我觉得你很好看,今天尤其的好看。”
玄枵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听得一清二楚。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安静到可怕。
玄枵换了身苗服,绑起的马尾放了下来,编成了和自己一样的麻花,左耳挂着一串流苏耳饰,中领窄袖窄腰,后颈处露出了些刺青。
后退了几步。此刻,无人再敢高声喧哗,全都低声不语。
玄枵拍拍手,景元和景明拿来了一条手臂粗的铁链,铐住他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