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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放晴的天,这会儿又乌云密布,就像玄枵的心思,阴晴难定。
做杀手,本就凶多吉少,如若不能出头,每天便过着刀剑舔血的日子,明榆这么说,也算是给他们一个念想。
“没有什么,我不想看见它。”
明榆深思熟虑一番:“这样好像显得我好老哦。”
明榆甩开他的手,一字一顿道:“道、歉。”
蓝衣少年改正道:“她现在还没和少主成亲,不能喊夫人,喊姐姐吧。”
“我们都要成亲了……”
“你去把夫人叫过来。”
他曾经承诺过的,承诺过她,要学会理解和尊重。
被眼泪打湿的睫毛扑棱着,不想让眼泪流下来,
玄枵回头,委屈地看着明榆,不肯开口,固执地站在那。
师傅不了解这位主子的脾性,但看主子眼睛里的冷漠,想必是生气到了极点,不敢再求情。
如果没有后来的一切,玄枵会如同寻常人家般,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明榆还没走近,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一把抓了过去,一块碎的糕点掉在地上,本想把它包好捡起,一只脚踩在上面,将那块糕点踩个粉碎。
玄枵从不要任何奖赏,他怕一点点从别人指缝里掉出来的奖赏会让他陷入疯狂。
玄枵不由分说要拉明榆走,“我给你做糕点,不吃别人送的。”
按照年岁,明榆的确比她们大上两岁。
明榆不悦:“这是我的东西,你无故踩碎,难道不需要和我道歉吗?”
“你为什么要踩碎它?”
玄枵还是不说话,眼神暗了暗,忽然幽幽道:“那郡主喜欢什么样子的人,不妨于我说说,好让我学习学习。”
也是,贵人怎么看的上他们这点小东西。少主夫人不会缺小玩意儿,更不会缺糖还有糕点吃……
这一块糕点、一颗糖果对于那些少年来说是何意义,他再清楚不过了。
“夫人,你怎么哭了?是不喜欢我们送的东西吗?”蓝衣少年拉拢着脑袋,藏不住心底的失落。
玄枵自问自答道:“我猜,郡主喜欢的是那策马扬鞭、恣意随性的少年郎。比如溪边那几个,又比如闻宴……”
刺青师傅吼了少年们一声,叫他们赶紧坐好,随后低声对明榆说了几句话,明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见了站在树影里的玄枵,他的脸庞藏在影子里,远远望去根本瞧不清。
语气古怪,旁人听了毛骨悚然,可在明榆耳朵里又是另种味道。
总之,不论哪点,都与他毫不干系。
无人注意的角落,一个人不知何时站在那,又站了多久。他身旁站着刚取来颜料的刺青师傅,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们还小不懂事,请少主莫怪。”
西,明榆心中却涌上一阵酸涩,她捧着少年们送的礼物站在原地。
少年们欢呼雀跃。
他的脑子里开始闪回各种画面,血腥的、痛苦的、厌恶的……唯独还有几幕快乐的……
听到玄枵这么说,明榆眼眶红了,气的嘴唇发白硬是没说一句重话。
玄枵又何尝不再努力克制自己?手指攥紧又张开,止不住地颤抖,冰凉的雨滴落在他手上,他抬头看了眼广阔的天,雨水滴入他的眼睛,从眼角划出,划过那颗鲜红的泪痣。
“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有事不能好好说吗?”
“对不起。”
“夫人,我们以后会像爱戴少主一眼爱戴你。”一人说完,其他人立马附和。
明榆抬头,玄枵明晃晃表示他就是故意的。
她已经努力地尝试去抚平玄枵心里的创伤,可他依然偏执,从骨子里散发出戾气。
每一场厮杀中获胜者可以得到一颗糖或者一块点心作为奖励。没有人舍得吃,总想着留到最后,或者攒起来一起尝。就算要死,死之前也要尝尝糖是什么味道,好投胎转世时都记得。
玄枵并未理会,扶着树的手指硬生生撕下一块树皮。
明榆深吸一口气,尽力放缓语气,不让剧烈起伏的情绪撞乱自己的理智。她知道这一切都源自于他内心的不安。
明榆上前抱住玄枵,他的肩头湿了一片,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明榆连连摆手:“沙子迷了眼。我很喜欢你们的礼物,等你们出来了,我再回礼。”
“衣服腰这里大了,回头我给你改改。”明榆哽咽着,“看到他们,就好像看到以前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