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饭。”应慎微说。
一碗热汤下肚,心情都舒畅不少,宋珥舒眼巴巴看着应慎微涮肉,好奇指着一盘红白分明的肉问:“怎么还有五花肉?”
今天还无缘无故翘课,仿佛精密仪器中突然掉落的关键零件,孤零零倒在反光的白色瓷砖地板上,冷漠看着发出喀拉声的仪器。
“你要回去吗?”应慎微反问。
宋珥舒没劲地摇摇头,支着下巴看他,突然道:“阿sir,今晚要不让我跟着你吧,接下来准备去哪?”
应慎微带她来的这家不做猪脚,主吃牛。
宋珥舒有些好奇又有些感慨地四处看了看。
“那是机器打出的肥牛卷。”应慎微顺手端起肥牛下进去。
然后她被应慎微带到一家大排档。
应慎微说:“以前在这里打过工。”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板笑了下,揶揄地冲他挤眉弄眼,“是不是要陪女朋友?很恩爱嘛,我看在那里等你大半天了。”
看来读情绪的能力进步了很多,宋珥舒总算捡到件开心的事。
宋珥舒眨眨眼。
最终老板只是惊讶又带点过来人与成年人的无言和轻嘲,哼了声:“年轻人哟。”
“没有。”
应慎微说:“小时工。”
宋珥舒震惊抬头:“肥牛……肥牛不是扁扁一片的吗?”
那家大排档招牌菜是猪脚,主打黄焖和清蒸两类,开了大概十年,每天食客坐得满当,味道自然可以称作一绝,宋珥舒托宋女士的福,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菜,小小的身体常能吃下大半个成年人的量。
“……”应慎微很酷地也她一眼,虽然没什么表情,宋珥舒莫名觉得其实他心情不错。
宋珥舒好奇:“你怎么知道它家牛肉新鲜?”
他手下这位做事认真、沉默寡言的员工只是静静看着,还年轻的脸上眉毛皱着,眼神又无可奈何,老板甚至疑心自己是否在那声快速的否定中感到一种强烈的怨恨,比怨更浓,却又不至于恨。
女孩有一张浓烈明艳的脸,眉眼端正流转一股英气,穿着板正的制服,格外引人注目,坐在窗边已经引得好些路人留下一瞥,老板差点冲动想让人有空多来这边坐坐,靠窗的座位可以专门留一个。
宋女士那时离婚有一段时间,正值事业上升期,每天工作辛苦繁忙,有时来不及做饭就会交代她到楼下一家大排档里吃饭,下班后来她会来交钱。
“今天这么早就走?”老板惊讶地看着他,“工时不够工钱另算哦。”
“好吃。”
“下班了?”宋珥舒有些惊讶地看着应慎微,“这么快吗?”
应慎微不推脱,速度非常快地勾了几个后把菜单还给阿姨,锅底很快上来,不同于如今满大街的川渝火锅,这家底料是清汤的,宋珥舒打眼能看见葱花、白萝卜和红枣,闻着还挺香,接过应慎微给她舀的一碗,尝起来清甜。
“怎么样?”
在记忆糊了层特效的那段时间,宋女士空闲时会过来和宋珥舒说起以前的事,里面也有她们还没回宋家时的事。
“……哦。”宋珥舒满眼牛里脊、牛杂、肥牛云云的,差点不认识牛这个字,想到上次应慎微点的菜都挺合口味,又把菜单还回去,“那你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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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宋珥舒似懂非懂,“你要回去上课?”
应慎微看了眼:“这是肥牛。”
经过宋女士描述,宋珥舒隐约记起似乎是有这么回事,如今被应慎微带来相似的实地,人声鼎沸中,那段记忆里的排挡渐渐清晰,她还能记得记忆里有个对话:
应慎微摘下口罩,点点头,把围裙卷好放进储物柜:“走了。”
对方回答得很快,有种熟记于心的下意识,不知道否认的是什么,老板原先只是随口调侃,这下反倒被勾起些许兴趣,认真打量应慎微,偷偷顺他的视线落到窝在阳光里的女孩身上。
牛肉熟得快,宋珥舒好奇夹起肥牛尝了口,意外发现肥牛白花花的地方与五花肉口感完全不一样,脆而不腻,味道不错。
“这家底料很好吃,牛肉也新鲜,有什么想吃的自己勾。”应慎微递来菜单。
大概因为下班,她类比放学恐怕也是同样快乐的心情。
应慎微在旁边一直替她盛菜下肉,宋珥舒吃得弯了眉眼,这时却听见烟雾飞腾里传来句:“为什么今天会好奇逃课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