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想不明白什么……】

就算不是误解，也不想，就这样草率地说出来。

当然也是觉得，很多人都有自己的事，她没必要总拿自己的事情麻烦别人。

“醒了别忘call我。”

“你这说的，显得我也太不尊重你了，什么泡不泡的，我……很尊重你，就是想着你都来找我了，我总不能让你付钱，礼尚往来什么的……”

好像一直以来的性格问题，都被这一句话轻轻点醒了。

他只是随口一说，随口一说而已。

“行。”沈弈把手机揣回口袋，“那你早点休息。”

姚晚月：【说实在的，朋友，我觉得你有点太不自信了。】

而这些事，只有姚晚月知道的最多，虽然总觉得自己这样又在麻烦她，但还是抱着歉意点开了姚晚月的聊天框，一边心怀抱歉，一边把刚才的事情大概描述了一遍。

她会不会有点反应过度了？

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怅然若失。

她打开手机列表，这时没朋友的弊端就显现出来了，她竟无人可以倾诉。

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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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知道了。”

以前的很多事，她都是一个人消化，所以没有什么交心朋友（进行精神层面交流）。

程灵：【就算全世界都告诉我，一件事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在我这里，还会觉得还有百分之一的不可能。】

她苦恼地打字：【别开玩笑了，我有点想不明白，他今天说那些话到底什么意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因为不知道要怎么办，慌张中，程灵开启了“已读乱回”模式，眼睛四处乱看。

程灵不想让他产生这种错误的误解。

她嘴唇有些干，微微抿了下，转身走到一边，背对沈弈，仍然有些乱乱的。

程灵：【但是，也不是自信或不自信的问题，我只是，习惯性地降低预期，避免自己期望过高，将来希望落空……】

程灵的食指动了下，转回身，故作轻松地笑起来：“哈哈，我知道，你一向爱乱说嘛，好了，解释清楚就好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休息了。”

姚晚月：【你觉不觉得，自己想事情总是很负面？】

程灵：【？】

【他明明就是喜欢你啊！！！】

睡他一样。

紧绷的心，因为这句话骤然松弛，程灵的肩膀渐渐放松。

【他都说的那么明显了，天啊！】

“休息？”沈弈看了眼窗外的太阳，“现在？”

程灵咬住嘴唇，满脸纠结：【……你怎么知道……万一他其实想说的是：“你想泡我啊？别想了，咱俩不可能”，那岂不是……】

从小到大，她因为预期过高，最后失望的事情太多了。

“……午睡。”

他盯着她，眉毛微抬，似玩笑又似认真：“我都准备好答应了。”

停了又停，她慢慢打字回复。

发泄地蹂躏了一番。

双手按住头发。

但是关于沈弈……她可能消化不了。

什么意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程灵：【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确实像你说的这样，我想东西总是很负面。】

程灵起身，扑回到床上找手机，她现在特别需要缓一缓，需要给自己凌乱的大脑寻找一个出口。

她的视线乱飘，一会儿看看这，一会儿看看那，就是不肯跟他对视。

程灵看着消息，整个人仿佛被电了一下。

姚晚月一连发了三句消息，句句透着崩溃。

所以她学会了，凡事把期待放到最低。

“别怕。”他打断她的胡言乱语，“我就随口一说。”

把沈弈送到门口，离别之前，沈弈又扫了眼她发红的耳垂。

她的头脑再次飞快转动，终于想出合理解释：“其实是昨晚没房了……没得选。”

她都说了什么，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房门闭合，门锁“咔哒”一声弹入锁眼，程灵彻底脱力，背靠着门一点点滑下来，蹲在地上。

姚晚月听完回复：【喝喜酒的时候记得叫我。】

程灵愕然看着沈弈，声音讷讷的：“遗憾……什么……”

“是吗。”沈弈撩起眼皮，看着面前红着脸的女孩，“那真遗憾。”

此话一出，程灵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