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弈开车把她送回去，路上，沈弈问她：“你打算怎么办？”

她这样说，沈弈便没有再多言。

但这是程正刚偷偷给她买的，那时她想买棉拖鞋徐成凤不同意，程正刚的钱基本都交给徐成凤，没有多余钱买，这双鞋是他俭省饭钱买的，虽然也没多少，可买回来还是被骂了很久浪费钱。

万万没想到沈弈要跟她说这个，程灵愕然转头，沈弈目视前方开着车。

程灵：“……？”

塑料袋稀哗声响在走廊里。

程灵还穿着昨天那狼狈的一身，脚下穿着发干的棉拖鞋，细瘦脚踝裸

“……”

“小曹说，你妈妈那天上门来找你，你们的关系……看起来不太好。”

沈弈：“你要不要换个地方住，不介意的话，可以住到我的工作室。”

一出门，迎面撞上从电梯间拐过来的沈弈。

这是她刚到榕华的第一个冬天买的，到现在也七年了，说是棉拖鞋其实表层薄薄的，底也薄薄的，不值什么钱。

春节假期剩下的时间，姚晚月和其他同学组局，约她出来玩，程灵以工作为由拒绝，沈弈也喊过她，她也一并拒绝了。

把纸条放在茶几上，用饭盒压好，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出门。

沈弈眉毛都没动，薄薄的眼皮撩起，睨着她：“去哪？”

平心而论，听沈弈说完这个建议，她不可否认地感到心动。

她把原来的拖鞋装起来，不知该留还是该扔。

“……”

沈弈下巴微抬，语气有点拽：“过年没地儿开门，凑合穿上再走。”

因为徐成凤并没有放弃骚扰她。电话微信已经拉黑，她不知从哪搞来的号码继续给她打电话发短信，并要求程灵把她的微信拉回来，否则就再找上来，让她邻里都别想安宁。

沈弈往前走了两步，气势沉沉：“走了也不说一声，住酒店也得说一句退房吧。”

听他提起这个，程灵的心再次提起，她情不自禁去猜想，说这话的时候沈弈心里对她的妈妈是什么看法，对她又是什么看法。

大年初一找鞋子买，真是难为他了。

“……”

取代他，目睹她的难堪。

-

好像有点凶。

一路将程灵送回小区门口，道了再见，程灵摸着装关东煮的纸杯壁，已经冷掉了。

所以，他这么早出去，是给自己买鞋子去了吗……

毛茸茸的，很暖，将两只脚包裹。

刷干净后，程灵将一切复原，临走之前，她找了张白纸，又找了支笔，在上面写下几个字：谢谢你，新年快乐。

露在外。

“呃，抱歉，我打算到一楼再告诉你，怕电梯信号不好发不出去。”

“……”

她不愿多说，只回了一个这：“嗯。”

程灵抿了抿唇，低头默默把这个小兔拖鞋换上。

整个人暖和不少。

“我只有白天在那工作，你那时应该在上班。等你下班回来，我差不多也走了，碰不到面，应该不会有什么不方便。平时你可以给房间上锁，钥匙你都拿走，我不进，也不会让任何人进。”

程灵：“不用了，我打车就行……”

四目相对。

而那时，除了劈头盖脸的骂声，程正刚和程灵，两个人都很开心。

程灵说不过他，干脆放弃挣扎，说：“那麻烦你了。”

程灵抬起头，微微怔愣。

“什么怎么办？”

念及这份开心，程灵还是决定留着，她又对沈弈说了声谢谢，沈弈没说什么，把关东煮递给她，说：“走吧，送你回去。”

啪嗒，面前被扔下一双厚厚的，棉花糖一样的兔子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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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弈手里拎着一袋东西，还有一份关东煮，站在走廊里又高又冷，帅气逼人。

“不用你的身份证件租房，就算她能再找到你，也要花上一段时间，比你自己去租房要好得多，你考虑一下。”

第四十场雨她带的伞丢了。……

沈弈好整以暇地拿出手机：“打吧，我现在接单。”

程灵喉咙动了动，手臂抬起，向后指了指：“我……该走了就是，昨晚打扰你了，谢谢。”

程灵低下头，不知道能说什么。

程灵沉默片刻，拒绝了：“谢谢你这么帮我，不过没事，我会处理好的。”

“你不如等回家再告诉我。”

可是，如果再被找上来，那么昨天的小曹就会由沈弈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