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就一下。”

她轻声开口，带着浓重的鼻音。

程灵顿了顿，点头。

“你有蜡烛？”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不断地翻涌。

“你上次说，你想成为那个，能实现我所有愿望的人。”

“你就算去开蛋糕店，生意也会很好。”

而不是这样破烂的。

沈弈开灯，把烟拔掉，掐灭，好在没有落下烟灰。

时决定不来的吗？”

“……”沈弈面无表情：“你这愿望肯定不成，还是我来吧。”

程灵还想再阻止：“别，已经不好吃了……”

“嗯？”

那么多难过都撑过来了，可一旦得到一点点关心，那些不以为意的，可以不在意的经历，开始变得无法承受了起来。

她垂着眼，没有看沈弈。

认真得，让程灵说不出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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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是蛋糕多好，而是他眼中的她，就是有那么好。

“上次你的愿望不就被我霸占了。”

“真，真的假的……”

没有过生日，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如果他今天没有过生日就好了。

程灵默默接过，小声说了句谢谢。

程灵的眼泪一颗又一颗砸下来，那么无声，连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沈弈第一时间抽了两张纸巾给她。

“你干什么？”

就好像，他面前的不是烂蛋糕，而是这世间最不可多得的珍宝。

“好不好吃，吃过的人说才算。”

程灵接过纸巾，摇头，她想说话，有很多话想说，那些积压已久的冲动，那些无数次捡起又放下的瞬间，那些因为胆小一次又一次后退的时刻，这一刻，她不想再忍，也不想再控制什么理智。

“总是我许愿不好，要不这次把愿望分给你。”

程灵不解地看过去。

沈弈坐在她身边，突然吐出三个字。

他关了灯，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反手把烟蒂插在残存的蛋糕上。

心下虽然这么说，可是程灵看着沈弈一口接一口，把她今晚摔烂的、已经不成型的蛋糕一点点吃掉，心中的某一处，也一点一点地，渐渐开始泛酸。

烂掉的蛋糕而已，哪有那么好……

万万没想到沈弈的愿望会许这个……

居然也能成为某个人心头的珍宝吗。

因为怕看到他的眼睛，会太过紧张，没有办法把话说完整。

“这蛋糕打烂了，你要是喜欢，我改天给你做个新的给你。”

沈弈没说什么，绷紧脸去拆那只蛋糕。

“好了，吃蛋糕。”

其实蛋糕还是干净的，只是形状不太好看而已，根本不成型。

程灵本来就没什么愿望，自然而然就把愿望还给了沈弈。

经历了令人崩溃的一晚，程灵都坚强得没有哭。

她想把自己最好的那一面，送给他。

“怎么哭鼻子了？”

心跳在这一刻开始加剧，她不自在地捏紧手指，鼓起勇气把话说出来。

“沈弈。”

“……没有，可是你……”

“我？”

沈弈霍然站起，半晌，他喉结动了下，去冰箱里拿了个冰袋给她。

黑暗中，只有外面的光，以及面前的猩红一点。

“我许愿，沈弈要一辈子哄程灵开心。”

可是看到沈弈此刻的样子，程灵在陡然间生出一种错觉。

才尝了一口，沈弈挑起眉毛瞧着程灵，说：“你是烘焙天才吗，第一次

如此狼狈，不堪，丑陋，破败的自己。

夸张的吧……

“嗯。”

程灵停滞一瞬。

他太认真了，仿佛面前不是摔烂的蛋糕，而是无价之宝。

沈弈认真想了一会儿，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沈弈小小挖了一块，毫不犹豫送进嘴里。

“没关系。”沈弈说，“程灵，我很喜欢。”

而在这一刻，这么普通的一刻，程灵才发现自己居然积压了那么多难过。

烤蛋糕就烤得这么棒。”

凉凉的冰袋贴在滚烫的脸颊上，有了极大程度的舒缓。

“……”

“别，别拆了。”程灵伸手阻拦，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他的，刚摸过冰袋的手触感冰凉。

程灵说：“那我许愿沈弈今晚别吃这个蛋糕了。”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