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师兄弟么？”

徐宁楚楚可怜：“我也不想这样的，要不是牺牲你们，其他人也活不了。”

……

蜃珠吐着雾气。

“顾长然”慌乱：“师兄，你不能这样，我就是偷了你一点东西而已……”

“顾长然心够狠，够自私……我喜欢。”

雾气化开，水气铺面而来，夹杂着窃窃私语。

大手一抓，将属于饶春白的光幕取至面前。

“我看上一个。”

“毁了我的船，将功赎罪，带我们去彼岸。不然，宰了你。”

饶春白扫过，面色毫无波动。

在修真界，从来不分善恶。

“评价，上等。”

货物扔下去一批又一批，在海面上漂浮。

“为何要选？”饶春白执剑而立，风卷起白衣，目光粼粼，“我眼前的路，向来只有一条。”

“被海神盯上，非要有人牲献祭不可。不然它就会一直跟着船只，直到船毁人亡。”

一声惨烈的叫声。

船尾瞬间解体，晃动间，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评价，上等。”

一如脚下大道，不回头，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顾长然，心性，自私自利。”

船只卸去重负，轻快了不少。

因为，救人更难。

长生路上，向来尸骨累累，独善其身，才是常理。

蜃气一闪而过，如梦如幻，得出了最终的结论。

满天雨丝，都化作了剑光。

抬手，一口长剑出鞘。

用人命祭祀，和与虎谋皮无异。

饶春白不是心软，而是从来不信畜生会懂得道理。

海蛇重重跌落，一滩腥臭的污血浮现在水面。

而到时船只真的抵达彼岸，船上既没了货物又没了人，难道获得的评价会高吗？

心太软，反受其咎。

冷白的光一闪。

眼看着就要抵达彼岸，脸上还未露出笑容，就听见船尾“咚”得一声巨响传来。

既然选了这条路，就没有后悔的道理。

焉知待它尝到甜头后，是会偃旗息鼓放他们，还是守着船只，继续贪婪地索取？

名为海神，实为海底凶兽。

“饶春白，心性，坚且善。”

画面一转。

“心性截然相反，有趣。”

“徐宁，心性，虚伪莬丝花。”

“评价，上等。”

副手催促：“还不动手吗？再晚就来不及了。你厌恶几个师弟，不是正好除去，在这茫茫大海上，没人会怪你的。”

“这次倒是有几个好苗子。”

将人心中最原始的本性显露无疑，甚至还变本加厉。

“来试！”

……

饶春白轻声：“我剑利否？”

污血散开，又被海浪冲散，什么都没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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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心性足够坚定，始终如一，就能抵达彼岸。而那些犹豫不决，时而心软时而又后悔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船只沉没。

在蜃境问心中，选择救人的不在少数，可往往到了一半就有人反悔。

哀鸣中，海蛇轰然倒下。

“下注吧，看看这次谁能登上潜龙榜。”

副手震惊：“是海神！”

“有意思，还背着金玉堂的债务吗？难怪这般孤注一掷，我就喜欢这种不要命的穷人。”

等到船只抵达彼岸。

副手提醒：“水牢里关着几个犯人，正好可以用来献祭。”

第一批送去罪人，第二批是不是得送去看不顺眼的人，第三批第四批……不把船上的人吃空，海蛇是不会罢休的。

“评价，中上。”

有了无上荣光，领悟了绝世剑意，也依旧空缺了一块，会对徐宁夜夜思念，默默落泪的。

“危衡，心性，固执。”

从“顾长然”的肩膀上轻掠而过，连犹豫一下都没有，直取海浪中的黑影。

“他们都是犯了盗窃的罪人，等上岸了就会被审判，让他们的血来平息海神的怒火，无需有罪恶感。”

伴随着话音落下，一个硕大的头颅浮出水面，冰冷贪婪的目光盯着船上的人。

危衡拔刀，立在海蛇头颅顶，一把长刀横下。不远处，船只破破烂烂，勉强容人。

说着，有几个人被推搡着上来，一个个污头垢面，其中走在最前面的两个犯人，正是顾长然与林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