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顾长然咄咄逼人。

“抱歉。”危衡突然道。

危衡冷不丁开口：“这都是你经历过的。”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打得好。”

他被顾长然以师兄弟情谊胁迫，在大好的年华中为师弟奉献了一切，最后还被弃之敝履。

既然成为了剑尊，总不能不管以前的大师兄，毕竟大师兄还为他付出了这么多……

赵金知一生行骗，说出不知道多少谎言。

又一次轮回开始。

“白眼狼。”

要让这种人切身体会一下，有这么几个“好师弟”会是怎么样个下场。

尤其是这种慷他人之慨的，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这些，都是饶春白经历过的。

此时留影石上光芒闪烁，将发生的一幕幕都如数投放到子体照射出的光幕上。

映入眼帘的，是一颗银杏树。

顾长然轻蔑：“就算没有你，以我的天资，也能有今天这般成就。”他轻飘飘一句，“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一时间，磨剑山上痛哭的痛哭、尖叫的尖叫，好一番热闹的景象。

赵金知失了魂一般，慢慢转过了头，待看清说话之人是何模样后，突然暴起一拳打了上去。

饶春白看得乐不可支。

赵金知抽空起身：“闭嘴。”

“让你问飞剑。”

蜃景中复原的是真实出现过的记忆。

赵金知一头撞到地上，常年在地底挖矿，让他的身体格外虚弱，爬都爬不起来。

饶春白早就知道赵金知的打算。

只是别人总是会偏向弱者的那一方。

赵金知：“你怎么能这样？你的飞剑都是我替你买的！”

别人看蜃景中发生的事情，会觉得有趣，见顾长然被打翻在地，会拍手称好，狠狠解气。

他恨不得再打得热闹一点。

赵金知悠悠转醒。

只能听着顾长然轻描淡写地吩咐：“不要什么人都放进来。”

尤其是顾长然那张脸，不管再看几次，都忍不住想要狠狠揍一顿的冲动。

现在的顾长然是不世剑尊，轻轻一剑，直接让赵金知倒飞了出去。

饶春白冷哼一声。

“大师兄，你说好给我买的飞剑在哪里？”

等待他的，却是冷眼旁观。

饶春白目光轻轻一落。

要将之前的憋屈全都如数发泄出来。

换了个人来，也不能比他做得更好。

留影，光幕，放出去让所有人审判他。

顾长然从天之骄子跌落凡尘，被送入黑石矿场日夜不休的挖矿。

徐宁在一边惊慌失措：“大师兄你得失心疯了吗？大师兄，不要打长然哥！”

左边一拳右边一巴掌。

蜃景中。

树下，又是两张熟悉的脸。

其中若有一点虚假，都会导致蜃景崩溃。

这么想着，赵金知拖着残破的身躯找上门去。

“大师兄？”

但还是第一次，有一种心梗的感觉。

饶春白看了一会儿热闹。

这一世，他行得正坐得端，没有做出任何违心之事，光明磊落，不怕窥见。

对徐宁也是一巴掌。

顾长然：“要是让别人知道我有这么一个大师兄，说不定会怎么笑话我。”

现在看着被打成青青紫紫的模样，果然顺眼多了。

现在，他就要让所有人知道，顾长然、林照是罪有应得。

总有人看了，会心疼他们的下场，觉得罪不至此。从而怀疑起他的正义性，再兼之外面的流言蜚语，会坐实他下手狠辣，为了掩盖夺舍真相而进行灭口的事情。

“你——”

“师兄？”

该轮到他享福了吧？

这些，是未来发生的事情吗？

拳拳到肉，一点也不含糊。

可危衡看见得很多。

危衡伸手递来一个东西。

声音尖锐，格外刺耳。

赵金知怒火中烧，上去就要给顾长然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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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照身负妖王圣血，此时却被关在监牢之中。

饶春白接过，正是留影石。

顾长然直接就被打蒙了过去，都忘记反抗。

“让你问！”

赵金知胸口一阵起伏，终于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晕了过去。

变成这样，是他们活该。

毕竟，刀子割在自己身上才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