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今夜花前月下，二人独处，丫鬟们跟进去，叫什么事。

小路子察言观色，似是瞧出张月盈心中所想，解释道：“这艘画舫当年被先帝赐给承恩公府，今日暂时被殿下借了过来。请王妃殿下移步入内一观。”

“有什么不合适的？”鹧鸪不解。

黄昏时分，张月盈便穿了这样一身兴致勃勃地出了襄王府。

小路子处变不惊道：“劳鹧鸪姑娘想一想，你们跟进去是否合适？”

张月盈东张西望着向前走去，几个丫鬟方欲要跟上，小路子拂尘一扫，往前面一拦，几个丫鬟便被挡在了船坞上。

马车行至汴河之畔，夜色已浓，华灯初上。

他偷偷往画舫内瞄了瞄，心

“接着喝酒！接着舞！”

杜鹃却听懂了，轻轻扯了扯鹧鸪的衣袖，附耳在她耳边说了几句，鹧鸪这才不情不愿妥协，狠狠瞪了小路子一眼。

秋日天暗的早，天边日影也已西沉，云卷云舒，霞光满天，红的如醉拂人面。马车穿过京城洒满鎏金的街道，张月盈掀帘远望，半轮红日趴在西山，飞鸟群群略过天际。

“公子可还要再喝？”

小路子恭敬地走在前面引路，半晌，一行人便迈入了一条精巧的水上回廊，回廊的飞椽下挂着小南瓜似的成串彩灯。

不客气的比喻，在张月盈看来，它就像漂浮在汴河上的一只硕大的电灯泡，亮得惊人。

张月盈小心地踏上甲板，靠近再打量了一番画舫的外观，船沿的扶手都有金色的描边和花鸟彩绘，可见这艘画舫并非民间之物。

汴河上驶过的画舫内传来酥软又靡丽的声音，不知哪家公子又醉卧画舫了。

张月盈带着几个丫鬟，静静地走在这片绵延艳光中。

小路子打着一顶灯笼站在前方的巷口，远远瞧见张月盈她们，就迎了上来。

“这就到了，王妃殿下请。”

张月盈顺着小路子所指的方向瞧去，映入眼帘的是条仅有一层高的画舫，整个画舫外涂红漆，反射着淡淡的光泽，最令人瞩目的还是从船舱自内而外透出的耀眼光芒。

月盈梳了一个最合适的发髻，上戴一顶象牙莲花冠，莲花冠两侧、后方点缀了桃、荷、菊、梅样式的通草花，两支步摇插于两耳之后，长长的珠穗垂至肩后。

夜晚的汴河是京城最热闹的地段之一，不论官宦子弟还是有钱的平民百姓，都愿来此品酒赏景，故而河畔高楼林立，灯火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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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殿下，您总算是来了。”

张月盈张望了一会儿，都未瞧见沈鸿影的身影。

小路子毫不在意鹧鸪的不忿，笑盈盈地请几个丫鬟去回廊旁边的水榭里吃茶。

“殿下正等着，您随奴才来便是。”

张月盈动了动脑袋，莲花冠的冠胎打磨得极薄，通草花更是材质轻盈，因此，尽管发饰繁琐，头上并没有多少重量。

“殿下在哪儿？”

画舫内，张月盈步入其中，只觉差点儿被晃瞎了眼。目之所及皆是盏盏高悬的灯笼，这些灯无一部奇巧万分。兔子灯外边披了层细绒，宛若真的一般；波斯的琉璃灯以各色琉璃碎片拼凑而成，金丝连缀，上面的图案有些抽象；六角纱灯上绘各类人物故事，最令

“路总管，你这是何意？”鹧鸪皱眉，对此不满。

再搭配了一条晴山蓝的百迭裙与莲红的珍珠滚边大袖衫，眉心点了枚珍珠花钿，正是恰到好处。

这么一番装扮下来，蝴蝶步摇也没有那么突出了。